假,而後又請病假入手,再到汪孚林此次亂棍打死家奴,字裡行間就如同親眼看見似的,活靈活現好似小說話本,抨擊的時候更是不遺餘力,罔顧國法,恣意妄為,居功自大等等罪名全都往汪孚林頭上亂扣,就連他自己在都察院中說起自己那道千餘字的彈劾時,也是滿臉的自豪。
更何況,他還找到了兩個門房的親屬作為證據,打算萬一朝中大佬維護汪孚林,就讓這些親戚去順天府衙打官司。
在跟風者跟著上書,足有五六道彈章發到了通政司之後,汪孚林方才慢吞吞地上書自辯。卻是言簡意賅。只得一個意思。請求和那些彈劾自己的科道言官當面質辯!要是尋常被彈劾的官員提出這種要求,一定會被人嗤之以鼻地罵作是痴心妄想,可汪孚林卻不同,因為他是有先例的!
果然,就在朝堂民間議論紛紛的時候,都察院左都御史陳瓚接到了來自宮中的旨意,道是萬曆皇帝要在文華殿旁聽,屆時參與的規模。比照最大規模的廷推,也就是說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五品以上官,外加十三道監察御史以及六科給事中,全都要出席。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很多人再次想起了兩年前的舊事。那一次不也是小皇帝在文華殿親自坐鎮,然後御史在連續炮轟汪孚林,卻拿這位戰鬥力爆表的年輕進士沒奈何之後,突然轉火張居正嗎?
因此,有人因為這成名捷徑終於迎來了曙光而歡欣鼓舞,也有人心裡生出了很不確定的感覺。甚至感到上了當。這其中,聽到某方面訊息而打頭炮。甚至做足了先期準備工作的廣東道掌道御史錢如意,就有這種預感。
他年紀不小了,又不是那些愣頭青,當這一天跟隨面沉如水的都察院左都御史陳瓚到了文華殿上,看到汪孚林氣定神閒袖手而立,一旁那些廷推時見過的高官們則是分成各種圈子,對他們這幾個彈劾的主力軍投來關注的目光時,他只覺得後背心已經有些****了。
張居正和馮保聯手毒殺遊七的傳言可是正在滿京城地瘋傳,不會今天發展到最後,他那些看似同盟的同袍中又有人跳出來去彈劾張居正吧?他怎會想到,不過是一份拋磚引玉的彈章而已,竟然會發展成眼下的大場面!
汪孚林站在文華殿上,想到自己兩年前就是在這裡舌戰餘懋學等一群科道言官,到最後突然有人轉火張居正,自己反而變成了配角。如今還是熟悉的場地,熟悉的人物卻少了一大半,但熟悉的味道卻沒變,照樣是這種看不見的硝煙瀰漫,照樣是這種混雜著敵意和期待的目光,讓他後背心微微發熱,很有一種強烈的戰意。從這種層面來說,他確實覺得,自己雖說老自嘲自己是個災星,但從骨子裡來說,他卻很喜歡這種生命不息,戰鬥不止的感覺。
而汪道昆遠遠看著這個與自己“反目”的侄兒,心裡則唏噓不已。汪孚林回京才多少天?還沒到兩個月吧,這明明都還請假沒去都察院呢,竟然又捲進了一場天大的風暴之中,簡直讓人歎為觀止。偏偏事情起由竟然是來自於自家被汪孚林以得罪為名拎過去的兩個門房,他心裡卻著實有些擔憂。
雖說伯侄反目這一齣戲是假的,可當初汪孚林一回來就拿下了那兩個亂嚼舌頭的門房卻是真的,所以,藉著反目把人從汪府拎走,執行家法的時候鬧出點意外也不是不可能。當然,考慮到汪孚林的足智多謀,反過來設定圈套的可能性也很大。
“人真是你家的門房?”
聽到旁邊傳來了這麼一個聲音,汪道昆扭頭一看,見是戶部尚書殷正茂,他擠出了一絲笑容,很不自然地說道:“是我家裡的。當初孚林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