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功績很高,又和高閣老是同鄉同姓。說實在的,我現在只擔心一件事。”
不用汪孚林說,葉鈞耀就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他直到今天才發現人家的存在,這還是人家故意露出鮮明的冷淡態度,汪孚林注意到之後立刻去打聽,這才知道了現在這些情況,可人家早已經上任好些天了。而在之前他完全忽視了此人的十幾天裡,焉知人家是否注意到了他那個最大的破綻?
也就是那個判了徒刑附加杖刑,理應在服苦役的廖峰!
葉大炮正在發愁的時候,汪孚林也一樣在檢討自己。說到底,還是自己所在的層次太低,汪道昆也不在朝中,沒注意到,又或者說壓根沒去想一個徽寧道的位子也存在各種角力。也就是說,葉大炮並不是順理成章上位的,而是很可能虎口拔牙,從別人那搶到這個位子的。這年頭當個官就得站隊,真悲催!他還想著辦完這事就去揚州的,可現在都火燒屁股了,他哪能抽身跑路!(未完待續……)
第三九八章 決勝的節點
徽州府衙比歙縣縣衙的規模要大一倍不止,其中同知和通判的官廨,都比縣衙官廨中縣丞和主簿典史的官廨要寬敞得多。畢竟,哪怕是佐貳官,品級比縣令還高一品和兩品的通判和同知,總不能太過寒酸了。即便如此,同知官廨只不過前後兩進,加在一塊十幾間屋子,如果家眷多便緊緊巴巴,更不要說徽州府衙原本只設一個同知,現在多了一個高同知,這位剛剛增設的捕盜同知就沒地方住了,徵得了知府姚輝祖之後,最後借住在了外頭。
高敏正直接賃了正對知府衙門後門的一個兩進小院,與汪孚林家和縣衙的關係差不多。他沒有僱本地的僕人,用的從門房到親隨,全都是自己從老家帶出來的人,總共六個,因為沒有家眷,理應住得非常寬絡,可下人大多都住在外院,內院只有他和一個書童。就連那些在外院伺候的僕人都不知道,眼下內院竟有主僕三個客人借住!
這會兒正值午間,高敏正從府衙那邊回來後,徑直進了內院書房,對等在裡頭的那人微微一點頭,便直截了當地說道:“今天我見到那位新任徽寧道葉觀察了,不但如此,還見到了你說的那個汪孚林,果然渾身訊息,一點就動。我只不過露出一點顏色不對,他便向人去打聽了我。這下子,我故意露出去的那點訊息,他們就應該都知道了。”
“我當初便是自視太高,不過在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面前表明身份,那汪孚林竟是以此為契機。破了我一場好局。”說到這裡。一直坐在陰影角落中的那人站起身。恰是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的邵芳。他站直身子,對高敏正拱拱手道,“多謝高大人肯信我。”
“就連元翁當初都信你重你,我一個區區同知,怎敢信不過邵大俠?”高敏正不止嘴裡這麼說,心裡想起上任以來悄悄打探到的各方傳聞。他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邵芳的提醒。他恐怕要耽擱許久,才會意識到那麼一個少年在徽州地域的影響力。
他抬手請邵芳坐下,卻並沒有先繼續談葉鈞耀和汪孚林的事,而是壓低了聲音說,“有件事我想聽聽邵大俠你的意見。我剛得到的訊息,監察御史曹大埜彈劾元翁,皇上大怒勒令徹查,你覺得能否牽動張居正?”
對於這樣一個自己頭一回聽說的訊息,邵芳雖說心下吃驚於高敏正的訊息靈通,卻顯得很謹慎:“當今皇上和元翁有師生之誼。絕對不會聽信讒言,曹大埜確實自取死路。但張居正同樣深得聖心。更何況張居正慣會做小伏低,之前收受徐階之子三千兩的事情都能讓元翁放棄追究,除非此次能夠抓到他指使曹大埜的確切把柄,否則依我愚見,只怕元翁還是未必會動他。”
高敏正心裡也是這樣想的,見理應很瞭解高拱的邵芳也這麼說,他頓時深深嘆了一口氣。他雖說和葉鈞耀同年,可他四十歲才中進士,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