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這就顯得有些沒有道理了。
“這裡雖說沒有人,但不是說話的地方,如果汪小官人和娘子不在意,回城說話如何?”
潘二爺突然如此相邀,汪孚林雖說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答應了:“也罷,潘二爺你有這麼多疑問,正好我也很想知道答案,不妨請為我答疑解惑。”
小北只恨自己當初首尾收拾得不夠乾淨,策馬回城的一路上,她那一張臉一直繃得緊緊的。碧竹看出了小姐心情不好,自然有意和小北一塊落在後面。見人咬牙切齒拿著韁繩在那洩憤,她只能小聲勸解道:“小姐,你要相信小官人,他又不是沒經過大風大浪,這點事情他一定會解決的。”
“我知道他厲害!”小北低聲咕噥了一句,可眼睛死死盯著潘二爺的背影,恨不能扎出兩個洞來,剩下的一句話卻沒說出來。
問題這次人家才是有備而來,不會真的出大紕漏吧?
如今禮教大防比唐宋嚴格了不知道多少倍,儘管並沒有明文說大家女眷出門一定得坐轎坐車,但去近點兒的地方也就算了,騎馬出城卻絕對少有,哪怕汪孚林找來了及身長冪離。被人瞧見依舊不免說三道四。所以,他特意拐到了新安會館後門,正要囑咐碧竹帶著小北先回去休息,卻不防潘二爺回頭說道:“汪小官人,在下其實是有事和賢伉儷一同商量,能否請少夫人一同賞光?我也知道陋室不足以迎貴客。特意定下了一處清雅地方。”
這下子,小北也好,汪孚林也好,全都提起了全副精神。事到如今,他們也只能見招拆招,汪孚林當下打手勢讓小北上前與自己並行,隨即做了個手勢說:“那好,潘二爺帶路!”
儘管設想過各種密談的場所,但當真正到了地頭。發現那赫然是一條秦淮河上的燈船,汪孚林在詫異的同時,卻也知道秦淮河上白天不開燈船,又不像運河上絡繹不絕滿是舟船,等閒人若要泛舟,必定會去玄武湖,這裡確實最適合談話。
作為東城兵馬司的副指揮,潘二爺的面子非同小可。船邊等候的人滿臉堆笑交割了船之後,就幫忙解開纜繩。放一幫人上了船。這一艘船上茶水飲食全都齊備,人卻沒有留下一個。潘二爺親自操舟,就只見他熟練地用撐船的竹篙把控了方向,等船逐漸行穩之後,他一路撐船前行,看上去就彷彿是個老練的船家。就連站在船頭的汪孚林也忍不住讚了一聲:“沒想到潘二爺還是舟楫高手。”
“我曾經是海上漁民。更熟悉的是海上操舟。”這條單層的小燈船在潘二爺的操控下,左右搖擺,緩緩前進,耳畔除卻水聲之外,便是不遠處道路上的人聲叫賣聲。但船行水上,自然別有一番靜謐。他彷彿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船艙,見碧竹正在小北身邊小聲說什麼,而小北則是按著腦袋,顯然坐著這一搖一晃的船有些頭暈,他的嘴角便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於是,在介紹了自己的出身後,他便又繼續說道:“十多年前東南倭寇肆虐的時候,我那時候是秀才,卻應募從軍,在舟師上呆過一段時間。胡部堂誘捕汪直,而後毛海峰佔據岑港負隅頑抗,我曾打過那一仗。因為那時候斬了毛海峰麾下三名巨寇,小有軍功,再加上又有功名,戰後敘功,得進七品。但在那時候,胡部堂已經獲罪免官,我還是因緣巧合,這才得以面見了胡部堂一次。他那時候閒遊林下,抱著幼女悠閒自在泛舟練水的樣子,我至今還記得。”
儘管汪孚林開玩笑似的說過,暈船的話多坐坐就好了,但這麼多年了,小北始終沒法適應坐船這種事,尤其是越小的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