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養你。”
汪孚林一面說,一面拽著小北起身出去,卻見碧竹牽著三匹馬正等候在那兒。他正打算就此上馬回城,卻突然發現不遠處的樹後,一條人影緩緩轉了出來,隨即摘掉了頭上的斗笠。儘管統共就只和此人見過一面,但那次新安會館抄檢事件很不小,他第一時間就把人認了出來,可不是東城兵馬司的副指揮潘二爺?心頭一跳的他正要囑咐小北一聲。卻發現人突然手一抖,手中斗笠朝他們倏然扔了過來。人也隨之飛身撲上。
面對這種莫名其妙的突襲,汪孚林又詫異又警醒,右手一扣一抬,腰中寶劍已經連鞘上抬,正好將斗笠磕飛。可就在這時候,那潘二爺竟已經朝小北攻了上去,拳腳虎虎生風,乍一看去好不威猛。大吃一驚的他本想上去幫忙,可看到小北應付地輕鬆自如,再一細看,那些攻勢怎麼看怎麼有些奇怪,他便一把攔住了打算衝上去的碧竹,瞅準空子喝了一句:“潘二爺,你可以停手了吧?這種猴子戲還需要繼續演下去?”
話音剛落,小北已經一個旋身落在了汪孚林身側。而潘二爺收手而立,眼睛卻依舊往小北那邊瞟了幾眼,這才不動聲色拱了拱手:“得罪了。”
汪孚林深深吸了一口氣,心想今天出城給人送行還真是見鬼了,先被耿定向攔住說了一通話,現在竟然又多出了這樣一個不速之客?心頭既然不痛快,他說話的口氣自然就不那麼好了:“潘二爺應該不是特意在這裡巧遇我們吧?”
“當然是自從汪小官人夫婦從城裡出傳送人出來的時候,我就一直跟上了。卻沒想到竟然會被今科鄉試主考官耿大人捷足先登,我不好靠近,只能在這裡守株待兔。”潘二爺毫不諱言自己跟蹤了一路,隨即淡淡地說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東城兵馬司出了何四這樣一個敗類,如今壓力很不小。我只是奇怪,何四此人早不敗露晚不敗露,卻偏偏是搜查了新安會館之後他請假的次日,就被人扭送去了出首,這是不是巧合了一點。”
先頭小北說,潘二爺竟然曾經親自到新安會館查訪,汪孚林那時候就有些警惕,卻沒想到此人竟然會鍥而不捨追了這條線,甚至還那麼準地盯上了自己夫妻!他有些慶幸最近沒有讓嚴媽媽和小北同進同出,又看到暫時沒生意的茶攤上,那主人正在打盹,這條耿定向特意令隨從車伕帶過來的官道岔路上,暫時也不見行人,他便丟給碧竹一個眼色,讓她看好小北,自己則是徑直走上前去。
“潘二爺究竟想說什麼?”
“那兩個杖責充軍的犯人,押送北上的人是我挑選的。雖說他們都很硬氣,三木之下都不曾吐露什麼,但卻被我問出了一點東西。他們說,是在與何四密談的時候被人闖入的,而且闖入的人輕輕巧巧就探出了何四的紕漏,由此撕開了真相。最重要的是,他們認為,來人是浙軍舊部。可是,他們是直腸子沒腦筋的人,我卻不是,浙軍舊部為什麼會剛巧跟到了他們密會的地方?為什麼會想到授意他們用這樣鬧大的方式保命?難道不是因為何四此人,曾經是胡部堂親兵,於是很巧地被人認了出來?可他在南京早已不是一天兩天,此事也不是隱秘,為何無巧不巧就在那天被人認出且識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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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四章 奪回主動
終於遇上嗅覺特別靈敏,腦子也特別好使的傢伙了!
汪孚林很清楚,小北和嚴媽媽主僕倆當初跟上胡宗憲曾經的親兵何四,由此揭開了一場大風波的序幕,乍一看去,彷彿並沒有露出任何行跡,現身的時候也是男裝假聲,可問題就在於,她們為什麼會這麼巧地撞破,又為什麼會指點別人採用那樣的策略?所以,真正聰明的有心人會在追查時把矛頭指向新安會館,這是順理成章的。可是,直接盯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