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微微一笑,輕聲道:“剛從南方回來時,我曾經說過,只要你把幫別人謀害自己地弟弟之事解釋清楚,我就還是你的弟弟。”大帽子咣得一聲扣在了太子頭上。
那件事情是無法解釋的,太子壓根沒有想到秦雷能從血殺手下安然逃生,是以並沒有考慮後路,因而兩兄弟間的這道裂痕,根本無法癒合。
太子微微皺眉道:“莫非你準備不認我這個二哥了?”
秦雷伸手撫摩下戰馬油亮的鬃毛,賊笑道:“我永遠不會這樣說。”意思是我會這樣做。
太子面上閃現悲傷的神情,澀聲道:“我們兄弟之間的骨肉親情,就這樣斬斷了?”一位儲君的悲傷,足以令中都有雨。
秦雷知道太子這是苦肉計,目地無非是想把他推到無情無義、不顧兄弟人倫的道德窪地。不由心中暗笑道:‘任你千般變化,我自巍然不動。’微微一笑,他清聲道:“還是那句話,只要二哥向小弟解釋一下,當初為什麼會幫著外人謀害小弟,小弟便還是原來的小弟。”兩人的對話又回到了原點。
太子見秦雷翻來覆去就是那一句,心中不由罵道:‘就不會說點新鮮的?’但只要他無法回答,就無法在兄弟親情上做,只好乾咳,敷衍過去道:“既然你不願意與本宮敘人倫之情,那就按禮法辦事吧。”說著問一聲身邊的太監小徳張道:“郡王見儲君應當如何行禮?”
小德張蝦米一般弓下腰,朝太子獻媚道:“回太子爺的話,郡王見儲君應當行君臣之禮,施三拜大禮。”說著望了秦雷一眼。賤笑道:“敢騎在馬上和一國儲君說話的,恐怕是亙古未有了。”
聲音尖銳刺耳,讓秦雷非常不爽,揚手一弩射了過去。小德張還沒有反應過來,嗖地一聲,頭上的太監冠便消失無蹤,頭髮馬上披散下來。小德張這才意識到自己剛與閻羅擦面而過。雙腿篩糠似的抖動起來,終於秦雷利刃般的目光下。噗通一聲跪倒了。
秦雷輕蔑的呸一聲道:“也不看看場合就亂吠。下次射穿你的狗頭!”
“夠了!”太子終於爆發了,心中暗暗叫好道:‘秦霆好樣的,是男人就堅持一百息,讓他們知道能攻善受地男人就是不一樣。’想到這,太子舉起手中綠油油的竹杖,盡力粗聲喝道:“秦雷,你太狂妄了!竟敢數次蔑視本宮地尊嚴!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秦雷望了望那根‘打狗棒’,眯眼道:“馴逆杖。”
太子嘴角微微向上扯動,冷聲道:“馴逆杖對皇族有三不打,一不打尊長;二不打老;三不打孕婦。除此皆可打。”說著一抖那碧繡杖。用最男人地聲音道:“馬上從馬上下來,否則吃杖!”太子料定了秦雷不可能藐視族規,否則他那大宗正一職也就成了擺設。
秦雷果然乖乖的翻身下馬,但
舊輕鬆寫意、彷彿要去郊遊一般。
邊上圍觀的宗親們心裡非常矛盾,他們本是支援太子的,但一見到馴逆杖,卻又不由自主站到了大宗正一邊。暗暗希望他能抵抗住那根竹杖。人的心裡就是這樣奇怪,總是忍不住同情弱者。尤其是幾乎無力反抗的弱者。
但太子顯然不會同情秦雷。他要藉著這個機會讓秦雷尊嚴落地、名聲掃地、一敗塗地,從此對自己退避三舍。
“走近些!”太子分開身邊嚴陣以待的侍衛。他不相信秦雷敢向自己動手…無論他多麼強硬,只要敢明目張膽傷害自己的哥哥,那他的德行便會虧損,在這個世上就再無立足之地了。所以即使秦雷射殺了自己的侍衛,他也不擔心文銘禮地事情會在自己身上重演。
秦雷搭在劍柄上的右手突然一抬,東宮侍衛們馬上緊張的抽刀引弓,卻發現他只是揪住略微有些歪的披風向後一撩,那猩紅的披風便迎風鼓盪起來,配上他那雄鷹一般銳利的眼神,刀削斧鑿一般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