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而來的財寶和身份高貴的女子、小孩,以及數百枚匈奴貴族的頭顱,行動較為緩慢,作為後軍。兩軍之間相隔數里,遙相呼應。
韓信的意圖很明顯,便是向西轉道月氏南下。
南歸大秦的路線無外乎三條。既然匈奴人已經得到了訊息,那沿著瀚海返回就絕無可能了。在沙漠中,有著豐富沙漠經驗的匈奴人絕對可以輕易的追上並殺死虛弱的秦軍。
向東則為頭曼的主力大軍,就算去除了南歸的白羊、樓煩二部,也有足足近三十大軍。韓信雖然對自己極有自信,可也不會盲目自信到認為五千人能從三十萬大軍的眼皮底下從容脫身。
思來想去,秦軍也只有向西借道月氏南下這一條路可走了。
月氏在陰山以西百餘里的大河源頭之處,縱橫千里,控弦二十餘萬,是西域第一大國。但因為和秦國隔著羌胡和流沙諸部,所以跟大秦並無來往,對秦人而言,月氏國完全是一片陌生的土地,秦軍進入月氏國境極有可能會引來月氏軍圍攻。
但卻有一點對秦軍極為有利,月氏和匈奴世代結仇。雖然這數年來頭曼有意結好月氏,讓兩國的關係稍稍緩解了些,可百餘年來的仇恨又豈能這麼容易放下。
韓信是琢磨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一句話,想著只要月氏人能明白秦軍現在的處境,想必不會為難他們。匈奴人要是倒黴的話,月氏人也會相當樂於看見的。
經過幾日的行軍,已經漸漸的靠近匈奴和月氏的交界之處。
草原之上的遊牧部落,都是逐水而居,邊境的概念想來模糊。月氏和匈奴這幾年來並未發生什麼戰事,所以雙方的部落也常常越境放牧,逐水草豐美的地方棲息而居。只要不是太過深入境內,兩國都不會派軍驅逐。
越靠近月氏邊境,韓信愈發的謹慎起來,生怕秦軍和語言不通的月氏人起了衝突,那就會腹背受敵,面臨著滅頂之災了。他之所以冒著風險帶上數車的金銀財富,就是想和月氏人接觸時,能用這些來買一條路借道南下。
金錢是國際上的通用語言,這點後世來的韓信自然深得精髓。
自頭曼城中出來已有五日,如果從北征之日開始算起,秦軍已經五十多天沒有休整過了。士兵們早已疲憊不堪,只是靠著一個個勝利帶來信心還有衣錦還鄉的渴望,才仍然保持著旺盛計程車氣。
這一日黃昏,見身後計程車卒臉上皆有倦色,韓信便揮手讓大軍停下,吩咐下去安營紮寨,又讓親隨狗子去給王涇報信,讓他率部前來匯合。
秦軍計程車卒光著膀子,呼喝著將大錘高高掄起,猛的砸向扎帳用的木樁。空氣中飄著誘人的羊湯味,三兩成群計程車兵圍著一大鍋羊肉湯,垂涎欲滴,臉上滿是喜悅之情。
韓信席地而坐,漫不經心的嚼著口中的肉乾,若有所思。
從抓到的匈奴牧民口中得知,再往前六百里的地方就有月氏人的一處市集,那裡有軍隊駐紮。這讓韓信有些糾結,想派人去先和月氏人交涉下,可有找不到通曉月氏語的人。
抬頭看向身邊的田市,韓信沒好氣的問道;“你不是縱橫瀚海的馬賊嘛,怎麼會連月氏話都不會說,那你怎麼出來混呀。”
田市嘿嘿一笑,道;“這有何難,碰到月氏人的商隊我只要會說兩句話就行了,‘打劫’和‘投降不殺’。”
韓信一陣無語,衝他翻了翻白眼。田市又說道;“其實月氏人是個挺奇怪的民族,他們並不是很喜好爭鬥,他們和草原上所有的部落信仰都不同。他們信仰的不是長生天,而是在匈奴人眼中邪惡的火神,這也是他們兩部世代攻殺的主要原因。”
韓信點了點頭。不喜爭鬥,還和匈奴人有宗教分歧,這就有搞頭了。
心中正想著如何和月氏人取得聯絡,忽然遠遠的看見一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