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笑了。
小陳也笑了:“您都知道他不想買了,再讓他買,他能行嗎?要不然,咱們還是想辦法貸款給他?”
主任擺擺手:“這不是讓你看看咱們能不能幫忙嗎?要是能幫忙,國庫券還是貸款,他也不在乎的,是不是?再者,貸款是往外出錢,國庫券是往裡進錢,咱們只出不進,他只進不出,這個關係也不好維持不是?”
小陳心領神會,轉念又憂心道:“這皇冠車辦不了的事,咱們能幫忙嗎?”
“那我肯定不能打包票,不過,中國的事,無外乎人情世故,北大的領導我不認識,但領導總有親朋好友吧。我在清華分理處做了這麼些年,接觸一個領導,就能接觸100個領導的身邊人,這些人,總有用得著銀行的時候,你說對不對?”
領導說經驗,做職員的自然要捧場。小陳一副榮幸之至的表情說“對”。
主任滔滔不絕的講了半天,才意猶未盡的道:“你先去問楊銳情況,回來以後,咱們再開會討論。
小陳依言而去,正好逮住猶豫不決的楊銳。
作為一個專案或者一個課題,楊銳對於克隆突變基因本身,實際上並沒有濃厚的興趣,他個人更喜歡應用性的技術,而非基礎性的研究。
如果能做出緩解心絞痛的藥物,製成副作用更小的止痛藥等等,這種成就感是空前的。但是,只是發現藥物的靶向目標,然後看著別人用這種研究製成藥品,成就感就變的間接性了。
自己讀研的時候,楊銳對於研究的東西是沒有選擇的資格的。在過去的一兩年時間裡,楊銳才真真正正的體驗到了不同型別的研究。
楊銳私下裡比較,相比一系列的純學術論文,他似乎更喜歡輔酶q10的生產技術,儘管明知道自己的學術論文,最終會轉化成有用的東西,但輔酶q10的生產技術所帶來的那種能夠做出實際東西的快感,還是勝過了所謂的未來成績。
所以楊銳本身是不在乎克隆突變基因是他做出來的,還是黃茂做出來的。
做科研的人,尤其是做自然科學的人,除了少數如理論物理這樣的專業,大部分的科研工作者,最終的目標都是轉作科研老闆了。
確定方向,獲取經費,分配任務,督促進度,檢查成果等一系列的工作,是大部分的教授級人物的追求,更是牛牌學者的日常。
楊銳沒有一顆愛因斯坦或者霍金般的大腦,那他唯一有可能走上科研巔峰的道路,也就是成為愛迪生或者奧本海默了。
當然,這是一條權力和聲望並重的坦途,楊銳只是不確定,自己是否這麼早就專做老闆。
20餘歲的黃茂,還沒有50歲時的經驗和能力,雖然潛力無窮,卻尚未證明自己。
楊銳也無法確定現在的黃茂是否能贏下與理查德的科研的競賽。
如果輸了,且不說一條價值數百影響因子的創意丟掉了,前期的投入也都要打水漂了。
但是,楊銳也不能無視龐校長的警告質疑繼續這項實驗,即使他明知道這是來自利益方的亂命,龐校長卻有程序正義的保護。
而再換一個角度看,即使楊銳繼續參與實驗,他也不能保證就能勝過理查德。
加州大學的名牌教授,想來是有些水平的。
小陳的建議,給楊銳展示了另一條路。他也不管小陳是不是真的能幫上忙,還是大略的說出了情況,並且許諾,問題解決以後,願意購買10萬元的國債。
再過幾個月,國債二級市場將開放,被允許個人交易的國債不再是一潭死水,反而會有不小的漲幅,儘管不會像郵票的漲勢那樣誇張,但也不算是損失。
楊銳拿到手又沒有花出去的分紅不少,另一方面,為了籌建實驗室,他不能用於長期投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