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說話,奴婢是不能抬著臉看的。”
“哦,可哀家聽說的是,周昭儀午膳前就用過一此藥了,怎又送了一次?”
太后幽幽地道,那宮女卻立刻就答上這話,沒有絲毫的滯緩:“回太后的話,午膳前的藥是例行的保胎,但,院正請脈後又說,昭儀的心血有些虛虧,所以,才另開了一副方子,昭儀就不願喝了。”
太后轉著手上的護甲,這周昭儀真的聰明反被聰明誤,定是以為,這後一碗藥,又含了多少的乾坤。
倘不是如此,她又怎會傷到夕顏,觸及軒轅聿的逆鱗呢?
“哀家知道了,也就是說,呢只把藥端給皇后以後,接下來的事,你都未曾瞧見,對麼?”
“回太后的話,正是如地。”那宮女躬身叩於地上。
“李公公,周昭儀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回太后的話,周昭儀的孩子雖不保,但,昭儀的身子,經院正救護,還算安好。”
“嗯,這樣哀家就放心了,你帶著這宮女先下去,皇后的事,哀家一定會給皇上一個交代。”
“諾。”李公公允聲,領著那名宮女退出殿外。
“太后,您這次一定要相信臣妾,其實是皇上”
“好了,不用說了,哀家還沒老到諸事不辨的地步。”
“太后既然都知道,就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
“做主?皇后,你的心智聰明到哪去了?還需要哀家替你做主麼?”
“太后,臣妾不懂您的意思。”
“在皇上面前,扮賢惠,難道,你以為,就能成為第二個皇貴妃?你真的太小瞧了皇上,哀家對你沒有話好說,只是失望。”
“太后,您就捨得看臣妾去死麼?”
“死?你死了,倒是最乾淨的!這麼愚不可及,一再壞事,留著,哀家真不知道,你要壞多少事,才會罷休。” 太后冷冷說完這句話,道,“來人,帶皇后下去,沒有哀家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放皇后出來。等哀家和好說合計後,再行發落。”
“太后!”
合計後發落?這個發落,無非就是怎麼個死法吧?
陳錦沒有想到,太后,竟這麼快地翻臉不認人。
她有什麼錯呢?
她不甘心,不甘心!
難道,軒轅聿讓她死,就得死麼?
難道,太后為了保得自身,舍了她,她就得死麼?
憑什麼!
然,即便再如何心有不甘,殿外的宮人進入,不由分說地請她下去。
太后癱坐在椅上,深深籲出一口氣,陳家,果真是無人了。
扶不起的阿斗,說得,就是這個意思吧。
可,她卻還是必須要去救這個‘阿斗’。這個愚不可及,偏要扮做心計城府深沉的阿斗。
‘附子粉,明顯,就是皇上留給她的一個很好的臺階,還沒完全走進死路,仍有退步的臺階。
她輕喚:
“莫梅。
“太后,奴婢在。”莫梅從殿外進來,自莫菊去後,她就由尚寢局調回太后身旁。
“去傳哀家的話給皇上,他想要的,哀家都答應,但,也希望,他得饒人處且饒人。”
“諾。莫梅應聲,退下。
信任,其實很簡單,但,由於不信任,造成的事,卻只會讓人心愈隔愈遠。
夜深沉,月朦朧。
誰都沒有看到,天瞾殿前,參天的古木枝葉間,隱者一襲銀灰的袍衫。
這古木,在這蕭瑟的冬季,獨獨枝繁葉茂,鬱鬱蔥蔥,在這行宮,顯現出不一樣的點綴,也成了最好的隱蔽處所。
因為,誰都不會仰起臉,在這深深地夜色裡,去瞧那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