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對她的憐惜不由得又多了幾分。
林恩走得很不穩當,顧年意看不下去了,長長的手臂舒展開來便把林恩兜進了自己的懷裡。林恩此時也顧不上介意這些了,頭昏腦漲的她只想有個溫暖的懷抱。而她知道,這天底下,也許只有這個懷抱才能無所求地供她取暖。
就讓她自私一回又何妨呢?
她一個人苦作堅強這麼多年了。她累了。
風雪中的倆人已經融為了一體。顧年意雙手帶勁地穩住了林恩顫顫巍巍的步伐,領著她往前走去。
旁人眼中的他們或許是一對分外惹眼、分外甜蜜的情侶。可其實,他們或許連朋友都算不上。
顧年意心生淒涼,腦子也越來越清醒,但是手上的勁兒卻不敢鬆懈一分。
公交站臺到了。林恩離開了這個溫暖的懷抱,雙眼微紅。她忽然間有些捨不得,急切地問道,“以後每個週末你還來這裡嗎?”
顧年意笑著答道,“這是自然。”
他的話語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和不快。但是林恩卻在這一刻忘記了,顧年意並非本地人,而他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家。等到年假一開始,他得回到千里之外的家鄉去,和自己的家人團聚。
顧年意自然是不介意這些的。只要她願意,他何樂而不為呢?即使和她只是一起吃吃飯、聊聊天的普通朋友罷了。
林恩滿意地上了車。先前還醉得連路都走不穩的人整個兒都清醒了,禮貌卻疏離地和司機打了聲招呼。
其實,她的確醉得並不厲害,只是那一顆心卻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她才到,姐姐便穿著厚厚的家居服迎了出來。
林恩笑笑,雙眼中似乎有感激,也似乎有依賴。
林想容走上前,很自然而然地把林恩冷冰冰的小手捂在了自己的手掌心裡,“在外面吃過了?”
林恩點頭。
林想容繼續說道,“廚房裡燉著參湯,我吩咐他們盛一碗給你。”林想容的話聽起來溫溫柔柔的,但是卻不容林恩反駁。身邊的傭人已經領命去了廚房。
參湯呈上來了。林想容親自試了試溫度才遞到了林恩的手邊上,“吃飽了沒?廚房裡還給你暖著餃子。”
林恩食不知味地喝著湯,茫然地點點頭。
今天的她對著林想容連勉強的笑容都擠不出來。尤其是此刻,她甚至在想,這下半生,她是不是應該放棄仇恨,就這麼和林想容成為一對真正相親相愛的姐妹?當年的那一場意外,至少和林想容是無關的。
這樣的想法,或許並不壞。
至少她不會再這麼累。至少她不必再算計眼前的這個人。
但是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她結結實實地被這個想法嗆到了。林想容輕柔地拍著她的後背,“這麼大的人了,卻還老是像個小孩子。”
林恩心中冷笑,她從爸媽去世的那一天起,就不再是孩子了。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人的父母加諸於她的。如此血海深仇,她怎麼能忘?她怎麼忘得了?
林想容還在輕輕地拍著林恩的後背,她有意無意地說道,“你也到了快嫁人的年紀了。”
林恩不答話,只裝傻充愣。這個話題近來屢屢被說起,尤其是容仲,更是經常成為了這一話題的主角。她知道姐姐和姐夫一心都希望自己能和容仲結為夫妻。這樣一來,自己不僅嫁得風光;姐夫的萬科也有了強有力的外援。
她怎麼會讓他們稱心如意?
林想容笑得溫暖如春,“我看你對容仲也不是沒有好感,不如等開春了,就讓你姐夫去提親,怎麼樣?”
這還是林想容提起容仲最為直接的一次,林恩想了想,“姐,我還是比較喜歡我的師兄。”
林想容的臉色稍沉,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