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的只有這麼多,還要靠殺阡陌的魔力支援,才能保住花千骨一魄不滅,不然他也不用借他人之手保護他的骨頭。
“……我定會護她周全……”殺阡陌眼神溫柔,望著身旁護神鼎中蜷縮的女嬰,雖然她還不及他的手掌大,沒有實體,但是好歹還算存在的,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萬分珍惜。
“不過,魔君,現在你以損耗自身修為的方式護住小骨,恐怕也不是長久之計,你還是做長遠打算為好啊……”
“哼……”殺阡陌惱怒的回瞪,這異朽閣閣主從不做賠本的買賣,明知他是在利用自己,竟得了便宜還賣乖。可是為了小骨,自己也只能與之聯手,躲避白子畫的糾纏。
殺阡陌心中雖怒,但是事實也確實如此,護神鼎每七日需注入他大量地魔力,即使強大如他,也不是取之不竭的。魔力支出負荷已過重,所以他逐漸連本相也難以掩蓋,平時他總是以黑髮示人,紫發,紅眸,乃魔物的特徵。緊鎖的眉頭,濃密的睫毛也遮住了眼眸,怎麼辦?怎麼才能保住小不點。
看殺阡陌沉默不語,東方彧卿言轉言道:“你可知你舊部正在尋你,你在畫中日夜不分,可是這人間已過一年,他幾乎翻遍了六界。如果是其他人,你這麼一走,都擁兵稱王了,這麼忠心的部下,真是羨煞旁人啊……” 東方彧卿低頭淺笑,話語意猶未盡。
“他,還活著啊……”記得最後那一眼,看到是那人極力讓自己離開的畫面,作為手下,他確實忠心的過了份,隱約有一絲的異樣,可是自己卻從不肯深究。
“讓他來見我……”殺阡陌轉身離開視窗,紅光一閃而逝,那畫又變成了一幅再普通不過的山水畫。東方彧卿眼眸一轉,笑得如得逞的狐狸般,水袖一揮,如出現時一般消失的悄無聲息……
☆、再相逢
幽暗的七殺殿內,單春秋正一杯杯的喝著酒,入口辛辣,回味苦澀,一向自制的他也不得不用這麼個蠢辦法才能讓自己不去想,不去問,緊捏酒杯,心中煩悶無處發洩,“啊!……”反手將一桌酒菜掃落在地,驚得幾個婢女連連磕頭下跪。
“呵……竟然能看到大護法這種景象,難得……”一個冷冰冰的女聲打破了一室內的僵局。
“誰?”叮的一聲單春秋一把將酒杯擲出,身旁護衛瞬間拔劍相向,黑影一閃,一綠衣女子已落入眾人視線。
“綠鞘?哼,你不好好替你主人守著異朽閣,來我七殺殿做甚?”起身間,單春秋早已恢復成那個兇狠冷漠的單護法,絲毫不見剛才的落魄。
“今夜子時,人間大學士府,有人要見你……”綠鞘冷眼以對。
“哼,我們七殺派何時隨你異朽閣差遣了……”單春秋厲聲道。
“我話已帶到,來不來悉聽尊便……”綠鞘轉身就走。身旁護衛想進追而上,被單春秋攔下後揮退。沉吟片刻後,他便迅速起身,化作一團黑影而去。
是你麼?一定是你,你終於肯見我了麼……你還好麼,我的聖君……
十五月圓,子夜萬籟俱寂,一陣疾風從打驚人背後略過,驚得一身冷汗,裹緊衣物,鑼鼓敲的分外響亮……
“單護法,比我想象的來得快啊,看來已無恙……”大學士府的廳堂裡,東方彧卿被手而立。
“他在哪?”極力壓低的聲線依舊狠辣,可惜尾音卻是顫抖的。
“隨我來……”也不想賣關子了,東方彧卿,直接帶他來到了書房 ,對著牆上的那副畫說到, “他來了……魔君……”
旖旎的紅氣如有生命般自畫中溢位,從一片衣角開始慢慢顯現出了那人的全貌,雖然那僅是一瞬,但是在單春秋的眼中彷彿被無限放慢,直到對上那張比玉石更通透的臉龐,那流轉的眼眸,單春秋才反應過來。
“聖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