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他明知鬱偆不適合侍寢,還常常宿在長寧宮。
鬱偆身體尚沒有恢復,就連月事都還不曾規律,也因此她的牌子一直不曾讓敬事房的掛上,但規矩是人定的,為的是服務好這宮裡的主人,楊溍願意和鬱偆睡一張床上,誰會摸楊溍的龍鬚,惹怒楊溍。
別人看著眼紅,鬱偆卻是心驚肉跳,生怕在身體還沒恢復之前,又懷上一個。不過好在到現在為止,他們一直都是蓋棉被純睡覺。
“哇……哇……哇……”磚木結構的房子,隔音效果就是差。
鬱偆艱難地睜開眼,看著一旁同樣睡眼惺忪的楊溍,道:“想是青鳥哭了,這孩子白天睡的多,晚上就不願意好好睡覺。擾了九哥休息,我代青鳥向你賠罪。”
楊溍將懷裡的鬱偆摟了摟,毫不在意地道:“她又懂什麼,肯定是那些個嬤嬤伺候不周,改明個兒給青鳥換幾個伺候的人。”
“我就怕換了人,青鳥一時之間不習慣,更會哭鬧。”鬱偆掩著嘴,打了個哈切。
值夜的嬤嬤,很快將青鳥哄好,但楊溍已然沒了睡意,鬱偆只得起床伺候楊溍更衣。
楊溍整完衣衫,捏了捏鬱偆的手,道:“你睡吧……”
青鳥雖不是夜夜都哭,但那哭聲確實是擾人清夢。楊溍被這樣擾了一回,便不願意在長寧宮留宿。
楊溍不在長寧宮留宿,來的次數便就相應的減少了,不過倒是有招幸長寧宮中新晉的那兩位美人、婕妤。
徐嬤嬤還因此安慰鬱偆,說是隻要陛下還記得這長寧宮,心裡總會想著鬱偆的藥妻鎮宅。
後宮中人,不可心生嫉妒,不可……
鬱偆將這些話聽到耳朵裡,不過一笑,她如今雖靠著楊溍生活,可精神上卻是獨立的,沒了楊溍,她依然能活得快活。
人不來,鬱偆倒是省了許多麻煩,竟還有了閒暇,打理起花花草草來。
“娘娘崔尚儀求見?”
鬱偆正拿著把剪子,剪那窗邊的海棠花枝,聽宮女所言,將剪子放到一旁另一宮女端著的托盤中,回身換衣服去。
“沒想到崔尚儀會親自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崔尚儀福身,恭恭敬敬地道:“這是娘娘宮中要放歸回家的宮女名冊,還請娘娘過目一番。這份是補進宮裡娘娘宮裡的人員名冊,若是娘娘沒有意見,那奴婢這就安排人過來,趁著老人還在,能人那些新人快些上手。”
“崔尚儀向來精細,我想就不必看了。”鬱偆嘴上這樣說,但還是拿起名冊,仔細看了起來。
長寧宮中願意出宮去的並不多,鬱偆心中早已有數,這會兒將人對上號,見並沒有出錯,就放在一邊。
至於另一份,那上頭鬱偆不用看,都知道只有姓氏籍貫,看和不看並沒有什麼差別,還是到時候直接看人來得實在。
“還有一樁事,奴婢聽說,娘娘正給家中妹妹尋教導嬤嬤,不知覺得奴婢如何?”崔尚儀說的特別輕巧,就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如何。
“尚儀怎麼會生出如此想法?”鬱偆看著崔尚儀蒼老的面容,當真有一種物是人非之感。
想當初,崔尚儀願意選鬱偆這個無根無萍之人,不就是想要人老了之後有一份依靠。可崔尚儀卻漸漸被權勢迷了眼,生出了別樣的心思。可沒想到到最後,崔尚儀依舊是……
“前個兒奴婢大病一場,可卻查不出原由,後來才知是得了風溼。”崔尚儀拿出拱在袖中的手。
崔尚儀已控制的很好,可細看之下,還是能發現崔尚儀的手,有些輕微的抖動。
後宮的宮女無醫無藥,生病都只能憑自己的身體熬,就算坐到崔尚儀這般位置,也可不能長期服藥治病。
崔尚儀現在還能挺得住,可這風溼是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