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她就知道會這樣,可真到這一天,麻木的心仍讓她悲痛欲絕。
只要他好好的,她怎樣都行,本就是她對不起他。也許過幾天他回了絕情殿,就能忘記這個給他恥辱的女人吧。
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一回頭地走出院子,花千骨隱了氣息站在遠處的山崖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曾經的家,日夜不息,像要站成一塊石頭。
他不願見她,可是她捨不得離開他。
☆、心如刀絞
白子畫將自己關在房中三天三夜,無時無刻的痛讓他心力交瘁,當他睜開眼時,天光已大亮。
小骨……
撤了結界,心口的痛終於緩解。
小骨呢?她不在?她走了?
是,他想起來,當時痛得頭腦模糊,她在門外求他,他說自己再也不想見到她。
裡裡外外翻了個遍,花千骨已經離開了。
忍著心頭的酸澀,坐在他們的臥房裡。空氣裡還殘留著她獨有的香味,床榻上還有褶皺的餘溫,耳旁似乎有甜甜地聲音。她又一次拋下了自己,為什麼每次她都能狠得下心!
白子畫按住左臂瑟瑟發抖,心被刀割得鮮血淋漓。問了自己無數遍,為什麼要這樣殘忍,難道曾經的甜蜜都是幻覺嗎?
不吃不喝地坐著,轉眼又是三天。他實在待不下去了,困在回憶裡,每一眼每一口呼吸都啃噬著魂魄,到最後只剩下一個念頭,得把她找回來,他還沒讓她解釋,她還沒給他一個理由。
腳步不穩地推開門,又一次感知不到她,好,很好,花千骨,你又斂去了氣息,存心不想被我找到。
白子畫先去了松林小屋,地上的屍體已被處理掉,小骨來過?一絲她的味道,她愛他?就愛這麼一個凡人?
強壓下心頭的妒火,又去山下常去的集市,人來人往間哪有熟悉的身影。
難道是去異朽閣了?
該死的心痛偏又在此時襲來,他根本無法長途御劍。白子畫掠到深潭邊,踉蹌地四處尋找,小骨平日最喜歡在這打坐修煉了。努力地感知她的氣息,明明有微弱的一息就在身旁,卻怎麼也捉不住。
小骨,快回來……
絞痛難耐,眼前驀地發黑,栽倒在潭邊。
花千骨一路都跟在後面,他是在找自己?那一刻,多想抱住他,多想告訴他自己有多愛他,可做了這樣齷蹉的事,害他那麼難過,還有什麼臉再見他?
此時見他倒下,花千骨嚇得心臟都快停止了,哪還想得了許多,忙顯了身形,將他緊緊地抱在懷中。長髮已被潭水浸溼,臉色蒼白如紙,師父怎麼那麼瘦了?都是被自己氣的,都是自己的錯。
大顆大顆的眼淚滾下,將他的臉龐都打溼,師父,對不起……
殘存地意識裡是灰濛濛的世間,像是在北海時遮住一切的晦暗不明。有一個聲音不斷地提醒著,小骨不見了,不能睡,要去找她!
手指動了動,感覺到她眼淚的味道,精疲力竭地睜開眼睛,白子畫看見趴在床邊的花千骨,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頭髮。小骨,略有些乾裂地唇無聲地吐出這個名字。
花千骨愕然抬起頭,看見他醒了,眼淚一下就湧出來,哽咽地說不出話。想去抓住他的手,又害怕地縮回衣袖裡,她哪裡還能碰他,別讓骯髒的自己玷汙了他。
“你回來了?”白子畫直直地盯著她,眼眶發熱。
花千骨點點頭,瞧見他眉頭緊鎖,削薄地唇緊緊地珉著,心中一痛,艱難地開口:“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我這就走。”
下了極大的決心,不能再讓他有一絲絲的難過了,他不願見自己,自己就在暗處陪著也好。花千骨站起身,幾乎要逃出去,怕再多留一秒又會忍不住貪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