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來。見她站在階下,白衣上粘著幾片桃花花瓣,目光如水痴痴地凝望著他,如月光般皎潔的面龐帶著些倦意,瘦弱的身子在夜風下似乎盈盈不及一握。
“回來了,怎麼不進來?”那煢煢孑立之感讓他心中一疼,抬手將剛剛落在她發上的花瓣拂去。
“想看看你。”她所有的情緒都在眼睛裡,看得如痴如醉,不願移開一絲一毫。
“發什麼傻氣。”白子畫握住她的手,上揚的嘴角勾畫出一副絕美的畫中仙人圖,“房門都關著你能看見我?”
“能啊。師父在我心裡,無論多遠都能看到。”花千骨見他笑了,突然也覺得好開心。
白子畫嘆了口氣,攜了她的手:“進屋吧,外面冷。”
她身上寒意重,一雙手更是冷得像冰,在屋裡生了些火取暖,又將她塞進被窩裡。那清澈如水的眼眸一直隨著他的身影,小徒弟今天是怎麼了?
“餓不餓,我去弄點吃的。”
“師父別走。”花千骨馬上拉住他,“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白子畫將她擁在懷裡,搓著那雙冰冷的小手:“不是說兩天嗎,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我想你了。”花千骨往他懷裡鑽了鑽,環住他的腰,盡情地享受著師父身上絕對的安全感。
白子畫聽她這麼一說,心裡暖暖得很滿足,將那小身子裹緊了些,暗笑自己白天還在擔心她是否順利,被師兄拉著說了一天關於妖神的事,又去凡間處理了一些事,都沒時間觀微她。剛回到絕情殿,原本想著小徒弟若是玩瘋了自己就去七殺殿將她帶走,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還說是因為想他……
“見著殺阡陌了?”輕輕在她額上留了一吻。
花千骨搖頭道:“單春秋說殺姐姐醒了,現在正在閉關。”
白子畫點了點頭,殺阡陌要是閉關出來,不知道會不會來長留找自己算帳?來就來吧,小骨去七殺見他還不如就在長留見呢,萬一小骨被美色所惑,自己也好在一旁指點,免得她走上邪路……
“師父,我今天在七殺見到小月了。”花千骨哪裡知道他在想這些,總覺得這件事還是要和師父說一下,雖然她叮囑了幽若不能告訴別人,但師父不是別人。
白子畫有些意外,他找了南弦月那麼久,沒想到竟會在七殺等小骨,一時愣住語氣有些生硬:“他說什麼了?”
“他拿了一件東西要給我。”花千骨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竟瞞下了合婚庚帖的事。
“那後來呢?”他雖然想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但既然她不願說,他也不想勉強。
“後來我就將他放走了,畢竟小月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我怕師伯知道了要殺他。”花千骨有些忐忑地看著他,不知道師父會不會怪自己擅作主張?
“好。”白子畫摟緊了她,本來他也沒想要將南弦月抓回來,只是小徒弟為何要瞞著他?
曾在遺神書中見過的那個劫數,今晚不知為何由於花千骨的相瞞變得如此驚心。小骨是復生了,那些劫數在她上一世也已經受完了,今世什麼都不會有,她只是他的妻,必定會一世安穩。
昨晚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花千骨揉著眼醒來時天色正矇矇亮,窗外還有幾顆小星在眨眼。翻了身想去抱師父,沒想到竟撲了個空,這讓她一下清醒,師父去哪了?
來不及穿鞋,慌慌張張的跑去殿外。凌晨啊,整個長留山還在沉睡中呢,只是轉了好幾圈都沒在絕情殿上找到師父,靜下心來放眼觀微長留山的每個角落,幾乎都找不到他。
這下花千骨徹底慌了神,下到長留大殿、誅仙柱前、三生池邊,對了,還有後山……
那一片寂靜的桃花林在晨風中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一些枯枝敗葉、細碎石子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