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細嫩的腳,白色的裙裾上也沾染了灰塵。走得急了些,不慎腳下一滑滾下了小坡。
“師父——”花千骨忍不住高聲喚他,喚不到迴音卻喚出了眼淚。
“花千骨。”正當她心急如焚時,忽然那幽幽地、熟悉地聲音在耳畔想起,“找不到師父那麼傷心啊。”
她急忙爬起來,警覺地四下搜尋,是她,妖神。
桃花林深處傳來沙沙地聲音,合著風聲樹影說不出的詭秘。一個人影由遠及近,踏著露珠走來。
煙紫色的抹胸長裙曳地,一襲繡著流火雲紋的宮裝氅衣搭在那削弱香肩上,顧盼流轉的眼神裡有一股說不出的嫵媚多情。說她花容月貌,只怕花月都要黯然失色,說她沉魚落雁,只怕不止魚雁,六界之心都要為之迷醉。相比此時的花千骨,妖神當真是風姿綽約。
“你,你還在……”花千骨一眼就認出了她,那個聲音永世都不會忘,她只是完全沒料到妖神竟然到了長留,長留山的結界她是怎麼進來的?
“你若在,我當然也在。”妖神輕笑一聲,“神界只剩你我二人,我怎麼捨得拋下你一個孤獨寂寞呢。”
花千骨沒想到那個存在在她體內的妖神之力竟然可以幻化出了人形,還大言不慚地說神界只剩你我二人,別說自己和神界已無任何關係,就算有她現在也不想管。
晦暗不明的敵友身份,讓花千骨驚詫之餘不免奇怪:“你怎麼出來的?”
“你想將我送入那傢伙體內?然後再殺了我?哈哈,簡直就是痴心妄想!就在那一瞬間我逃出來了。沒想到吧!”妖神撫摸著自己的長髮,裹在宮裝下的窈窕的身姿更是誘人,面上的得意之色漸漸黯淡下去,惋惜地道,“早知道白子畫要來我就該沉住氣,害得自己無所依託只得暫且附在一頭野豬身上,調息了那麼久才恢復過來,這都拜你所賜。”
說起這最狼狽的時刻,妖神恨恨地瞪著花千骨,轉而又掩嘴輕笑:“不過我一恢復,就上長留來看你啦。”
“呵……”花千骨想起在那山野村夫的墓前搗亂的那頭野豬,猜測道,“原來你就是那隻豬妖啊。”
妖神並未否認,若有所思地道:“豬妖怎麼了,還不是幫你這個肉眼凡胎拿到了那塊冰晶!”
花千骨心中一動,若不是野豬拱了墳地,自然發現不了那塊冰藍晶體。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將冰晶忘得一乾二淨了。被師父收起來後,原本還想著要趁著師父心情好的時候求求情,可不知怎麼就忘記了。
妖神見花千骨愣住了,頗為鄙視:“真是蠢,連神的碎片都看不出來,還真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凡人,你以為世上有那麼巧的事嗎?”
“神的碎片?”太過久遠的記憶,輪迴了無數次的消解破碎,花千骨早已什麼都不記得了。
妖神眼神迷離,似乎在空氣中找些什麼:“那塊碎片不在你這了?”
花千骨扁了扁嘴,什麼也沒說。
“莫非你給了白子畫?”
“那又怎樣。”
“哈哈,真是越來越好玩了。”妖神笑得花枝亂顫,“花千骨你可真有本事。”
妖神的嘲笑讓花千骨又一次覺得被她耍了,怒道:“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什麼神的碎片,今天我就殺了你!”
話音剛落,哪管她已經變色的臉,長劍出鞘直刺妖神,卻被她輕輕鬆鬆地避開,花千骨甚至都沒看清她是怎麼移動身形的。
“花千骨你不要得寸進尺!”紫衣美人長袖一揮頗為惱怒,“你也只會逞口舌之快,一會兒看你還怎麼笑得出來。”
鶴鳴一擊不成,重新回到花千骨手中,劍鋒嗡嗡作響,很是不甘。
“你到底想怎樣?”花千骨皺眉,她實在不想與妖神在此糾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