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慢慢閉上,腦側汩汩地流出了鮮血,瞬間,就在光潔的地磚上蔓延成了一大片。
陶承業哭叫了一聲:“爹呀!”撲了過來,跪在陶老官人的身邊,四皇子離著最近,也急忙過去,學著段增的樣子,拉起陶老官人的手,笨拙地去號陶老官人的脈搏。他無法找到脈搏,可卻能感到陶老官人的手在他的手中變冷了。
陶承業抱起陶老官人的上身,大聲叫了幾聲:“爹!爹!……”四皇子看向他,不敢告訴他陶老官人已經沒有脈了。四皇子看見陶承業的國字臉上先是慘白,接著變得鐵青,然後漲成了紅色。他額上的青筋暴起,眼睛裡沒了眼淚,轉眼瞪向幾個衙役,像是要拼命了。
一個衙役說:“看我們幹嘛?!他自己摔的!”
陶承業吼道:“你說什麼?!”就要暴起,突然,四皇子清晰地聽到了一聲:“莫起嗔念!”完全是陶老官人的口氣,他看向陶老官人,陶承業也愣住了,低頭看陶老官人。
陶老官人還是原來的樣子,閉著眼睛,微張著嘴,帶著笑。四皇子再次摸了摸他的手,的確是僵硬了。
陶承業轉臉盯著四皇子,啞著聲音問:“你聽到什麼了?!”他的眼中帶著期待和害怕失望的恐懼,四皇子慌忙點頭說:“我聽到了,莫起嗔念。”
陶承業臉上的漲紅褪去,他深吸了口氣,慢慢地低頭,對陶老官人說:“爹,我聽您的……”
四皇子聽見了笑聲,接著是:“揭諦揭諦,波羅揭諦……”聲音飄渺,不可再聞。
陶承業發了會兒呆,然後抬頭對幾個衙役平靜地說:“你們莫要找我客人的麻煩,我今天就關了店鋪,茶園也不要了。我會扶柩還鄉,再也不會回來。”
一個衙役指著張允錚說:“可是有人說他是匪徒!”
陶承業說:“若是如此,我就燒了這茶莊!燒了城外茶園!”
領頭的衙役聳了下肩,對幾個人說道:“那就算了。”一個人對張允錚和張允銘說:“便宜了你們。”幾個衙役就要轉身走,張允錚突然站了起來:“可我不能便宜你們!”他出來遛街沒有帶劍,一把抄起了張椅子向幾個衙役衝了過去。
張允銘一下沒有拉住,張允錚已經到了衙役面前,掄圓了椅子打過去:“殺了人還想走?!沒門兒!我今天也要打破你們的腦袋!”
衙役們拔刀的拔刀,揮鎖鏈的揮鎖鏈,幾下就把張允錚手裡的椅子劈成了只剩了一條腿。可是他拿著個椅子腿,反而更加靈活了,身體騰轉間,一下下地狠狠地敲打那幾個人的腦袋,不多時就把幾個衙役打得頭破血流。
旁邊的人對外面大喊:“快來幫忙呀!有亂民造反啦!”門口湧進來許多拿著棍棒的人,張允銘嘆氣,站起身,選了把沉重的椅子,提起來說:“你們敢欺負我弟弟?!也得問問我呀!”也打了進去。
他們兩個與人打成一團,陶承業護著自己的父親,在人群的混亂中大喊:“把茶葉罐都砸了!”
嘩啦一聲,一罐茶葉打碎了,打架的人中一個喊著:“別砸了茶罐哪!”
陶承業對夥計喊:“你們砸呀!”
兩個夥計含著淚,將架子上的茶葉罐一罐罐地砸在了地上。
混亂中,有人說:“出去打!出去打!別在這裡打啦!”
呼啦啦人們都往外面跑,不久,屋子當中就只剩下了倒地呻吟的幾個衙役和衣衫碎爛頭臉青腫的張家兄弟。
陶承業指著後面說:“你們快走吧!對不起你們了!”又對一個夥計說:“把那罐頂級珍香給他們!”
張允錚擺手說:“不要了,是我給你惹了事。”
陶承業搖頭說:“是他們要我家的產業。我錯了,早該給了他們,不然我爹也不會……”他嗚咽了一下,可馬上又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