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
“當然。”孫嬤嬤耐心道,“可以做的事情很多,皇上和您說了他的意圖,是希望您能配合,但是別的嬪妃不可能知道,皇上也不可能到處去說,壞了他老人家的好事,所以您儘可讓衛貴妃和於淑妃她們以為皇上是真的要在諸王世子裡擇儲,到時候自然會有人著急,一著急,指不定就會生出什麼事來,壓根用不著您動手。”
孫皇后剛才也不過是一時激動亂了分寸,如今冷靜下來,理智也就逐漸回籠了,她擦乾眼淚,思索了片刻,輕輕頷首:“你說得不錯。”
☆、漁翁得利
也不知道是鬧過一場之後醍醐灌頂,還是聽進了孫嬤嬤的勸,孫皇后忽然就積極了起來,不僅主動去給趙容熙認了錯,還言辭懇切地反省自己做過的一切,表明自己願意配合皇帝的計劃,趙容熙本就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見孫皇后涕淚俱嚇痛心疾首,也不好再斥責她,於是帝后終於重歸舊好,當然,心中的鴻溝和裂痕不是那麼容易消弭的,但在有些人看來,這被解讀成為一個訊號——皇帝確實打算在諸王世子中擇儲的訊號。
最起碼衛貴妃就是這麼想的。
衛貴妃不像其他嬪妃,她在朝中沒有顯赫的外家,在她被晉封為貴妃之後,皇帝冊封了她的兄長為恭順侯,聽這封號就不難想象其內涵了,就算有了爵位,衛家的人在朝堂上也屬於暴發戶型別,會跟衛家來往的,也就是那些看中了衛家前途,把寶押在他們身上,又或者希望能攀上衛貴妃藉以飛黃騰達的趨炎附勢之徒,真正的公卿世家,沒有一個願意與他們往來,生怕折了自己的身份。
在這種情況下,衛貴妃在宮中能夠得到的訊息自然有限,加上她本身的見識本來就不高,宮鬥或許有一手,但論起分析國家大事,不如孫皇后遠甚,自然也很難猜出皇帝召見諸侯王世子入京背後的深意,只當最近宮裡頭的流言都是真的,再結合皇后近日春風滿面的模樣,連帶著之前給皇帝出主意的劉海月也記恨上了。
二皇子趙與雍躺在搖籃裡,被宮女手裡頭的撥浪鼓逗得咿呀咿呀地叫,衛貴妃站在邊上看了一會兒,轉頭問大宮女玉笙:“皇后最近有什麼動向?”
玉笙道:“昨日皇后下了帖子,請一干諸王世子小敘……”
衛貴妃打斷她,驀地拔高聲音:“那些世子大的也有弱冠之齡了,怎麼都算是外男,皇后居然就這麼讓他們入宮,陛下也不管?!”
玉笙道:“太后娘娘也在場……”
衛貴妃這才哼了一聲,沒能抓到皇后的把柄,她似乎覺得很遺憾。“繼續。”
玉笙續道:“宴會沒多久,約莫一個下午就結束了,但是當晚陛下就去了長樂宮皇后娘娘那裡,接連三晚,都在那裡歇著。”
衛貴妃又驚又怒:“皇上難不成真想認個諸侯王世子?我明明給他生了親生兒子,那些諸侯王大的比他也小不了幾歲,若真記到皇后名下,豈不不倫不類,笑掉世人大牙?”
玉笙遲疑道:“興許皇上只是為了拉攏諸侯王世子們……?”
衛貴妃哼了一聲,攥起拳頭,長長的蔻甲幾乎要掐入掌心,“他自己宴請了一回不夠,還讓太后和皇后也親自出面,這不是要擇儲是什麼!枉費他平日裡口口聲聲說對我們母子好,可到頭來還不是看輕我的出身?!”
玉笙不敢接話,只得垂下頭去。
衛貴妃想了一陣,又道:“你去告訴嚴平海,讓他轉告皇上,就說雍兒身子不適,正啼哭不休,請皇上前來探望。”
“是。”玉笙應聲退下。
衛貴妃瞅著她離去的身影眯起了丹鳳眼。
孫皇后,劉海月是吧……
趙容熙聽說二皇子趙與雍生病的訊息,奏摺也顧不上批了,當下就把筆一丟,急匆匆起駕修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