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甚麼事今你心煩呢?”
拓跋儀享受苦她似陽光般火熱的愛,驅走了內心寒冬的動人滋味,嘆息道:“沒有甚麼!只要有你,其它一切都沒有關係。”
香素君坐入他懷裡,會說話的明眸白他一眼,微嘆道:“還要瞞人家,自今早起來後,便沒見過你,剛才你又在外堂與你的荒人兄弟閉門密談,還說沒有事情發生?”
拓跋儀把她摟入懷裡,感覺著那貼己的溫柔,道:“另一場戰爭又來哩!你害怕嗎?”
香素君嬌軀微顫,問道:“還有人敢來惹你們荒人嗎?”
拓跋儀忽然覺得“荒人”這兩個字有點刺耳。他頂多只是半個荒人,也因此燕飛不支援他當荒人的主帥,而選取了變成真正荒人的慕容戰。
想作真正的荒人,首要是“無家可歸”,只有邊荒才是家。
他多麼希望自己是真正的荒人,與邊荒集共生死榮辱,不必顧慮此外的任何事。
只恨事實非是如此,他只是拓跋珪派駐在邊荒的將領,有一天拓跋珪改變主意,他便要遵命離開,且不能帶走眼前意中人,除非得到拓跋珪的首肯。
他幾敢肯定以拓跋珪的性格,如果不是礙於燕飛,早巳把他調離邊荒集。因為拓跋珪要的是盲目忠於他的手下,而不會是他。
這個想法令他更感失意。
拓跋儀道:“天下間確沒有多少人敢惹我們荒人,但慕容垂和桓玄卻不在此限。”
香素君道:“我很想告訴你,只要有你拓跋儀在,我香素君便不會害怕。但卻不想騙你,我真的很害怕。說對戰爭不害怕的人,只因未經歷過戰爭。我是從北方逃避戰火而到南方來的,對戰爭有深切的體會。”
拓跋儀捧著她的俏臉,愛憐的道:“這樣好嗎?我們縱情相愛,但當戰火燒到邊荒集來,我便要你立即離開邊荒集,除非邊荒集能安度難關,否則你永遠都不要回來。”
第三章 女王本色
映入劉裕眼簾的,是個修長、苗條的背影。李淑莊俏立在亭崗邊緣處,正椅欄眺望星夜下的秦淮河。確頗有點“清談女王”
君臨秦淮河的氣魄。
亭內石桌上,擺了兩副酒具,一個大酒壺外,尚有精緻的小食和糕點。
她穿的是碧綠色的絳紗拾裙,外加披帛,纏於雙臂,大袖翩翩,益顯其婀娜之姿。領、袖俱鑲織錦沿邊,在袖邊又綴有一塊顏色不同的貼袖,腰間以帛帶系扎,衣裙間再加素白的圍裳,腳踏圓頭木屐。
“夫人!劉大人駕到!”
一把低沉、充滿磁性的婉轉女聲道:“你們退下去。”
她仍沒有回過頭來。
兩婢悄悄離開,為望淮亭而特建的小崗上,只剩下他們這對敵友難分的男女。
劉裕生出她不但懂得打扮,更懂引誘男人的感覺,至少在此刻,他的確很想一睹她的芳容。
李淑莊徐徐道:“請劉人人到妾身這邊來!”
劉裕沒有依足她說的話,舉步走到她身後半丈處便停下,道:“劉裕拜見夫人。”不知是否被她美態所懾,還是因置身於這景觀絕佳的亭崗上,又或是因溫柔的晚夜,他本要大興問罪之師的鋼鐵意志,已有點欲化作繞指柔的傾向。
就在此一刻,他感應到發自她嬌軀若有如無的寒氣,那並非普通真氣,而是由先天真氣形成的氣場,換過以前的他,會毫無所覺。
李淑莊並沒有訝異他留在身後,淡淡道:“劉大人可知妾身為何肯見你呢?”
劉裕啞然笑道:“若只聽夫人這句話,肯定會誤會夫人是第一天到江湖上來混。我想反問一句,只要夫人一天仍在建康,對見我或不見我,竟有選擇的自由嗎?”
李淑莊從容不迫的道:“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