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小站支援江雄。兩軍合兵一處之時,江雄將兵權全部交到阿麥之手,恭敬地向阿麥行了個軍禮,沉聲道:“皇上曾有口諭給宋將,待江北軍與南夏軍合兵之日,便將全部兵權交與麥元帥。”
阿麥怔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與齊渙相比,自己果然還是差了一招。
七月底,南夏聯軍將陳起幾萬軍隊團團圍在了小站之南,而北漠常鈺青的救援大軍雖然感到了靖陽之北,可此時靖陽關十分險固,要想從外強行而入十分困難,戰局一時有些僵持。
深夜,野狼溝依舊處處鬼火,瑩瑩魅魅。夜風吹起時,溝內便會響起嗚嗚的聲音,似是盛元二年戰死在此處的十五萬靖陽邊軍的哭聲。
南夏聯軍中軍大帳,燈火通明卻寂靜無聲,偶爾聽到燈花爆開聲。張士強守在阿麥大帳之中,有些畏懼地瞥了一眼帳門,開口打破了帳中的寂靜,“元帥,咱們這次可會將韃子全部滅了?”
阿麥抬頭看一眼張士強,反問道:“你說呢?咱麼已經圍了三面,兩面又是烏蘭山,陳起就是想回豫州也回不去了。”
張士強想了想,認同地點了點頭,“那就一定能將韃子全都剿滅了。”
阿麥笑了笑,復又低下頭去看向手中的書卷。帳中剛恢復了寂靜,突然聽得帳外傳來一陣沉著的腳步聲,緊隨著就聽見林敏慎的聲音從帳外響起,“元帥!”
阿麥抬眼看向帳門,淡淡地說了一聲:“進來。”
帳簾一掀,一身鎧甲在身的林敏慎從外面進來稟道:“韃子軍裡派使者過來了。”
阿麥微微有些驚訝,稍後便說:“帶進來。”
林敏慎應了聲“是”,卻未動地方,神色複雜地看著阿麥,欲言又止。阿麥不禁揚了揚眉梢,問道:“怎麼了?”
林敏慎卻是沒答,只大步地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便同幾名士兵一起押了個黑衣男子從賬外進來。阿麥坐在書案之後抬眼看過去,只見來人身材頎長,微低著頭,身上披了黑色的斗篷,戴了風帽,裹得甚是嚴密。
那人緩緩地摘了風帽下來,抬頭看向阿麥,輕聲喚道:“阿麥。”
阿麥看了來人片刻,譏誚地笑了笑,“陳元帥,既然來了,就請坐吧。”說著又轉頭吩咐一旁早已是目瞪口呆的張士強,“去給陳元帥沏些茶來。”
張士強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卻是不放心離開,臨走時給了帳門處的林敏慎一個眼色,結果就聽見陳起又對阿麥說道:“我有些事情候與你說一下,能否屏退了這些侍衛?”
阿麥笑笑,吩咐林敏慎道:“你帶著他們先出去吧。”
林敏慎便回了張士強一個無奈的表情,帶著那幾十士兵一同退了出去。偌大的營帳之中便只剩下了陳起與阿麥二人,頓時安靜下來。阿麥默默地看向陳起,心中一時複雜莫名。她曾無數次幻想過她與陳起在戰場上迎面相逢的情景,她會用劍指著他,質問他為何要忘恩負義、為何喪盡天良……這個信念支撐著她在軍中一路摸爬滾打走到現在,可當此刻她真的成了名動天下的麥帥,陳起也已在面前,她才發現其實所有問題早已有了答案。
兩人沉默地坐了良久,陳起抬眼看看阿麥,突然低聲問道:“你可還好?”
阿麥點頭道:“很好。軍權大握,天下揚名,承蒙惦記了。”陳起聽後,自嘲地笑笑,又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說:“阿麥,你贏了。我死,你放了他們。”“他們?他們是誰?”阿麥反問道。
對於阿麥的明知故問,陳起眼中終有了些惱怒之色,他挺直了脊背,說道:“靖陽關內的北漠人。”阿麥便輕輕地笑了笑,說道:“北漠百姓我是要放的,其餘的人卻不能了。”“為何?”陳起沉聲問道。、阿麥冷了臉色,一字一句地答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