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華韶受傷附近的衣衫剪了,將傷口清洗了一遍,正在上金瘡藥。
葉青殊就坐在一旁看她們忙活,不一會,葉青程便來了,見她一點不避嫌就算了,看的還津津有味,時不時的還要嘖上一聲。
忍不住開口道,“阿殊,女兒家不要看這些”。
葉青殊擺手,“別管我,以後你就知道了,我現在看一會,他以後就多個把柄落我手裡”。
若是三年後的葉青程多半會暗搓搓的想方設法將葉青殊給弄走,不過現在麼
葉青程猶豫了一會,算了,阿殊還小,還小!
杜鵑和芳草忙活的差不多了,杭太醫也匆匆趕來了,見葉青殊好端端的坐著,軟塌上卻睡著一個緊緊裹著頭臉,渾身是傷的男人,頭皮就是一炸。
姑娘哎,我老頭子還想多活幾年啊!
147 容止韶華(二)
葉青殊挑眉,“杭太醫?”
杭太醫抹了一把臉,硬著頭皮上前仔細檢視了一番華韶的傷,“姑娘,這兩箭傷的雖不是要害,但一來入肉太深,二來,時間太久,最緊要的是,從傷口來看,只怕這箭設有倒刺,恐怕要將箭頭挖出來才行,老夫著實不敢擔保”。
潁川這樣的小地方,除非藏著個不世出的神醫,否則絕不會有比杭太醫更高明的大夫。
上一輩子,沒有她,沒有杭太醫,華韶也還好好的活下去了,沒道理這輩子,她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她,還有杭太醫坐鎮,華韶卻因為傷重不治死了。
只話雖這樣,聽到兇險處,葉青殊卻還是忍不住提起了心,“杭太醫盡力就是”。
杭太醫躬身作了一揖,葉青殊緩緩站了起來,仿似不經意問道,“聽說杭太醫的幾個孫子,除了嫡長孫,其他都未承襲衣缽,而是都去了學堂讀書?”
杭太醫心頭一跳,葉府底蘊太薄,不是支國公府的面子,根本請不到他坐診,而他之所以願意,除了看支國公府的面子,更多的是葉守義這名滿天下的美探花。
十幾年過去,葉守義從名滿天下的美探花,成了翰林掌院,仕林之首,今年更是做了春闈主考,天下學子座師。
做大夫,頂天了也就是他這樣做個太醫,雖也是官職,不說比不上正正經經做官的,能得善終也是少之又少,他十分不希望子孫走自己的老路。
可天下讀書人千千萬,真正讀書讀的好,能出頭的又有幾個?
如果能拜葉守義為師,不不,不需要拜他為師,只要他能指點他幾個孫子幾句,就能受益無窮……
杭太醫眼神不自覺飄到了葉青程身上,出身那般不堪的葉青程,不過因為得了二姑娘青眼,得了二姑娘一句許諾,就成了葉守義的開山首徒……
杭太醫穩了穩心神,鄭重一長揖,“姑娘放心,老夫必定竭盡全力”。
葉青殊還了半禮,“那就麻煩杭太醫了,十七哥,你留下來,杭太醫若是有什麼吩咐,有什麼需要的,和十七哥說就是”。
葉青殊留下芳草和杜鵑待命,帶著芳圓去了西稍間,那裡是她平日用作書房之地。
“磨墨”。
芳圓知道她心煩時,喜歡練字靜心,忙小心鋪開紙張,兌了溫水,正要去拿墨塊。
葉青殊卻自己拿起墨塊磨了起來,開口道,“你去長姐那走一趟,請長姐寫一封信給父親,說我染了風寒”。
這樣一來,母親和長姐都會以為她是因為要拖延去蜀中的行程才會請來杭太醫裝病,為她院中的藥味找了個藉口,也省得母親和長姐真的以為她病了來探病。
芳圓行禮去了,葉青殊慢慢磨出墨汁,提起筆,卻發現自己心浮氣躁的根本寫不下去。
西稍間離東稍間不過二十餘步的距離,那邊動靜稍微大一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