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原地了。”
“不完全是,”戴維·柯爾門低聲說道。“我們損失了差不
多三天。”
“我知道!我知道!”約瑟夫·皮爾遜用一隻肥胖的手擊
打著自己的手掌,猶豫不定的思想象個沉重的帷幕籠罩他的
全身。“如果是惡性的那條腿得趕快鋸;否則就太晚了。”他轉
身對著柯爾門說:“可是那姑娘才十九歲。如果她是五十的
人,我就毫不猶豫說是惡性的。可是才十九!——有可能錯鋸
了一條腿。”
儘管他對皮爾遜有看法,儘管他自己認為他們所談的那
個組織是良性的,不是惡性的,柯爾門覺得他對皮爾遜的同情
在增長。這老頭子對這個病的診斷負有最後責任。他的煩惱是
可以理解的;這個決定是非常困難的。他試著說了這麼一句:
“做這樣的診斷真要拿出很大的勇氣來。”
就象用火柴點起一團火一樣,皮爾遜馬上急了。“不用跟
我說你那些中學裡的老套子廢話!我幹這行幹了三十年了!”
他看著柯爾門,眼睛直冒火,原來的那股子氣又上來了。這時
候電話鈴響了。
“喂?”皮爾遜帶著氣接了電話,聽了一會兒,表情就變了。
他說:“好吧,露西。我認為你最好下來一趟,我在這兒等你。”
皮爾遜放下電話,站在那裡,目光集中在桌子中間的一點上。
然後,沒有抬頭,對柯爾門說:“露西·葛蘭傑就來。你願意的
話,就留下吧。”
柯爾門象是沒有聽見一樣,他沉思著說:“你知道,還有一
個辦法,有可能給我們一點根據。”
“什麼辦法?”皮爾遜突然抬起了頭。
“照過的那張X光片子,”柯爾門還在慢慢地講著,一邊想
一邊說。“那是兩週以前拍的。如果是個良性瘤子,在長著,
再照一張X光片可能看得出來。”
皮爾遜二話沒說,又拿起了電話。電話響了一下,他說:
“給接放射科貝爾大夫。”老頭子等電話的時候用驚奇的眼光
看著柯爾門。然後,用手捂著話筒,帶著勉強的欽佩口吻說:
“我可以說這麼一句:你在用你的腦子,一直在想著。”
約翰·亞歷山大坐著的這間屋子,醫院職工管它叫等消
息的父親出汗的地方。他把沒吸完的一支香菸戳在菸灰缸
裡,從他已經坐了一個半小時的大皮椅子上站起來。只要門
一開啟,有人從樓道里進來,他都要抬眼看看,但是每次都是
通知別人。在過去的九十分鐘時間裡一直等在這裡的五個人
當中,只有他,還有另外一個人沒走。
他走到面向醫院前庭和伯林頓工業區的大玻璃窗前往下
瞭望,只見街道和屋頂一片精溼。在他到這兒以後,沒有注意
原來外邊已經下雨了。醫院周圍的樣子很難看——從醫院到
工業區中間這一片舊房子和公寓樓的屋頂很破爛,河岸兩側
汙穢的煙囪櫛比林立。在醫院前邊的街道上,一群孩子從一條
小巷裡跑出來,靈敏地跳閃過缺磚露罅的便道上的一個個積
水坑。一個大一點的孩子站住了,伸出一條腿來,後邊的一個
四五歲的小女孩,一下子被絆倒摔個大馬扒,倒在一個大水
坑裡,弄了一身水。那孩子爬起來哇哇大哭,用手抹著臉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