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他不只是波蘭人而已。雖然我不知道他的本名,但我知道他其實是漢妮最小的哥哥。”
“哥哥?你是如何匯出這個結論?而且,為什麼連漢妮的兄弟姊妹也和這起事件扯上關係?”
“筱原先生,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漢妮曾告訴雷瑟,她有一個哥哥住在科隆,但那是謊言,因為她哥哥化名為佩達,與她一起在銀狼城裡工作。
“在古城中,與她哥哥年紀相仿的男性,只有那個僕人。漢妮說自己三十三歲,佩達說自己三十二歲,這些其實也是謊稱。從漢妮看起來很年輕這點,我想他們的關係其實是相反的。
“根據雷瑟的口述記錄,在古城慘劇的後半段都是由穿著中世紀盔甲的幽靈騎士,進行接連不斷的殘忍謀殺。雷瑟看到的騎士身材很高,而且力氣也很大。照這樣看,穿著盔甲的並不是漢妮,應該是男人;況且從身材高挑這一點來看,應該就是佩達。”
蘭子接連暴露出的秘密,有如洪水一般洶湧而來,我們卻只能接受衝擊。我想將她所揭露的事實,一件一件地刻畫在我的腦海裡。然而這份工作需要耗費相當大的精神。
“漢妮還說了其他謊言。她說她母親和哥哥到荷蘭的威斯坦堡避難,但是安妮·法蘭克(譯註:Anne Frank,猶太少女,以被關在集中營時所撰寫的日記聞名)所在的納粹猶太集中營就在那裡,所以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修培亞老先生用陰暗的眼神看著蘭子,帶著思索的表情問:“沉在水甕裡的女屍,如果不是漢妮,又會是誰呢?”
蘭子眨眨她那長長的睫毛,“各位還記得布洛克警官臨死前,對雷瑟所說的話嗎?奄奄一息的他是這麼說的:‘去查查地下室的屍體。’(德國篇:四六八頁)”
“那個……”
“他們把屍體集中安置在地下室的倉庫裡。其中,有一具屍體的身材、年齡都跟漢妮相似,只要讓那具屍體穿上女傭的衣服,再戴上戒指,就能當她的替身了。而那就是……”
“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了!”筱原攝影記者大聲喊道,同時站了起來,“是柯納根夫人!對不對,蘭子?就是阿格湼絲·柯納根!”
蘭子確切地點了點頭,“是的,你說得沒錯,筱原先生。那具屍體並不是漢妮,而是柯納根夫人。她的屍體在被安置到地下室之前,頭顱早就被切掉。為什麼會切掉她的頭顱呢?目的就在此。也就是說,漢妮一開始就打算用科納根夫人的屍體來當自己的替身。因此,她與佩達最先殺害的人就是那對夫婦。為了不讓人察覺他們用屍體當替身的計劃,所以才一併切斷科納根先生的頭。這對夫婦的頭顱之所以會放在品酒桌上,正是為了掩人耳目,藉此讓人以為把頭顱放在桌上,是含有某種意義的。”
“只要大家都認為漢妮也慘遭殺人魔的毒手,她就沒有嫌疑。也就是說,在心理上,漢妮可以完全退到安全圈外。”修培亞老先生說,然後他注視著筱原攝影記者和席拉哈院長。包括我在內,眾人皆點頭表示同意。事實上,蘭子這一連串順暢的推理,已讓我們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有一個問題。柯納根夫婦被殺時,佩達不是去薩爾布魯根找人來修理城門、處理班克斯管家的喪事。所以那時他根本不在城裡啊?”席拉哈院長說。
蘭子輕聲笑了笑,立刻回答:“可是,他真的有去嗎?你不認為,他有可能是假裝外出,但事實上卻是躲在城裡,殺了柯納根夫婦,再把他們的屍體放進儲藏室的嗎?”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蘭子!”筱原攝影記者臉上綻放著光彩,激動莫名地大叫,“你竟然能從雷瑟與現實脫節的故事中,有邏輯地推論出犯人。這簡直是奇蹟!”
就連坐在椅子上的席拉哈院長也不禁將他胖胖的身軀往前傾,“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