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皮肉傷。」
「是。」
「是嗎?」我把手指按在胸口的繃帶上,輕輕用力。
從鏡前到床邊,他撲得比獅子還快,一把遏住我的手?沉聲問,「你幹什麼?」
「反正只是皮肉傷。」
他眯起眼睛,「你想測試—下我會不會修理你?」
「我只是驚訝,你居然不敢承認。」
「承認什麼?」
「承認我差點死在你面前。」
他忽然沉默。
我用篤定的眼神看著他,心底,卻很忐忑。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問,「君悅,你還會自殺嗎?」
料不到他會這樣問,我安靜了幾秒,沒有答話。
他的手掌很暖,撫過我的瞼。這個男人那麼殘忍,兇惡,不可原諒,但他的手,竟和安燃一樣溫暖。
「過去那個安燃,你所愛的安燃,曾經那麼珍惜你。」
「你一條頭髮,他都唯恐會被損傷。」
「他守了你十幾年,你身上每一寸,他都唯恐護不周全。他把你照顧得這麼好,一點暇疵都沒有。」
他輕聲問,「君悅,你怎麼忍心,這樣對他?他親吻過的胸膛,你怎麼忍心用匕首去刺,刺得那麼狠?君悅,你怎麼對得起他?」
多無奈。
一個說我眼淚不值錢的男人,卻總能令我輕易落淚。
我又哭了,低聲問,「那你呢?你又對得起他嗎?」
他沒有猶豫,答我三個字,「對得起。」
斬釘截鐵,毫不心虛。
他說,「我答應過他,從此以後,做一個永遠站在最高處的人,忘記所有曾經的心願,忘記所有光明的心性,做一個最壞、最毒,最使人畏懼、最鐵石心腸的人。」
「我答應過他,從此以後,為所欲為,肆無忌憚,再不忍耐什麼,再不為他人付出什麼,再不寵溺任何人。誰稍逆我意,我就把誰撕成粉碎,沒人可以例外。」
他淡淡親我的眼睛,說,「我做到了,我對得起他。」
他還說,「君悅,不要測試我,我不是從前的安燃,逆我的意,我會令你痛不欲生。」
對,他不是從前的安燃。
我逆安燃的意,足有千百萬次。
一次又一次,從不悔改。
十次之中,有九次他默然不語,剩下一次會生氣,氣極了,不過用手撫我頭臉額身,嘆著說,「君悅,我真是拿你無可奈何。」
也許因為我過度使用的這千百萬次,讓他一次又一次失望,聽以,過去的安燃,不見了。
安燃是一個很有計劃的人,對時間的概念很明確。
他不喜歡說「過一會」「等一下」「過幾天」「不久」,他喜歡給確定的時間,喜歡確定的事情。
他會說,「君悅,我十五日看完這本教材,再用一天做自我測試。」
他會說,「君悅,我決定明年三月十二號後,報名參加統一律師執照考試。」
這個習慣似乎保留到現在。
搬入豪華監獄的第一天,他沐浴後穿著睡袍走過來。
看見我蒼白的臉色,笑一笑,說,「君悅,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