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些口號挺幼稚的,可是後來一想,這應該是美*方有意引導的。他們用年輕人喜歡的體育運動,來培養他們的兵種榮譽感和團隊意識。同時也培養了爭強好勝的競爭精神。
所以說,美*人也是很‘講政治’的。
只不過他們的做法比我們更隱蔽,也更容易被年輕人接受罷了。
我還記得,在安納波利斯海軍學院的核心建築——班克羅夫特大廈前,有一口鏽跡斑駁的青銅鐘。
那是1954年美國海軍准將佩裡,率領軍艦從琉球國王那裡奪來的戰利品。它一直作為美國海軍的驕傲,樹立在大廈正廳門前。
每年新學員入學、老學員畢業,都要舉行進出大廈典禮,他們會排著整齊的隊伍。從銅鐘的旁邊以及大廳內懸掛著的佩裡畫像前經過。
所以,這口鐘和它的征服者佩裡,一定在這些美國海軍的準軍官心目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如果這些美*人都以這個侵略得來的戰利品為驕傲,並懷著這樣的信念邁步走向全世界的時候,他們給世界各地的人民帶去的會是福音嗎?”
“不會。”臺下有同學小聲說道。
蒲英點點頭,繼續說道:“是的。西方發達國家在近代就是靠著野蠻掠奪和血腥屠殺起家的,他們主導的文明核心,其實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我們對此必須心懷警惕。不能再成為第二個大清王朝。
不過,這次美國之行,給我印象最深的一點就是,美*人,包括在校學員,任何時候都是一副‘隨時準備上戰場’的架勢。
從西點要塞到塞文堡,從卡萊爾兵營到麥克奈爾堡,從巴林空軍基地到昆特克爾海軍陸戰隊訓練中心……我們走訪過的美軍基地和軍校,都是綠樹成蔭,環境像公園一樣優美。
但是。和這種悠閒愜意的格調形成極大反差的是,基地和校園內的訓練嚴謹,軍官士兵和學員們人人都是一身迷彩服、高幫作戰靴。袖子挽得高高的、帽簷壓得很低,好像隨時可以立即出動。
我看到,在那些燈光從來不關、空調從來不停的舒適安靜的教學樓、研究中心和圖書館裡面,美*人們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卻在翻看著堆積如山的關於阿富汗、伊拉克、敘利亞等地武裝衝突的資料。
在塞文堡海軍學院,我更是看到那裡的軍官面對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的美麗海灣,卻無心欣賞,一心在手中平板電腦的電子地圖上規劃著一場毀滅對手的戰爭。
這才是美*人讓我感到最可怕的地方。
在美國本土這片已經有一百五十年沒有發生過戰火、世界上少有的和平土地上,守衛它的軍人卻時刻都在想著打仗!
這一刻,我知道了什麼叫做‘國雖大,忘戰必危’!
一個海軍空軍的力量幾乎等於世界上其它國家的總和的地球第一軍事強國,它的軍人尚且如此,我們呢?
我們的國家,只是一個剛剛結束百年戰亂不過六十多年的國家,一個還沒有完成統一的國家,一個與多個鄰國存在領土爭議的大國,同時也是一個正處在社會轉型期、內部矛盾逐漸尖銳激化的國家……作為它的守衛者,我們又有什麼資格可以奢談享受,而不去做好戰爭的準備呢?!”
說到這兒,蒲英停頓了一下,以平復心中的激動。
臺下適時地響起一片表示贊同的掌聲。
“謝謝。”
蒲英微微點頭致謝後,一手拿起前面的水瓶,準備潤潤嗓子。
這時,她的目光不經意間瞥見了禮堂的後門處站著一個人。
雖然他逆光而立,臉上還戴著副墨鏡,但蒲英還是一眼就從那熟悉的身形上認出了他是誰。
她的手不禁微微一顫,剛開啟的礦泉水瓶潑了些水出來,弄溼了桌子上的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