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問:“他去哪兒了?”
“去上海——坐飛機——出國!”
富海每個詞語都用了強調的語氣,就是想讓蒲英能夠清醒一點。
蒲英反而更茫然了:“出國?怎麼突然就出國了?去幹嘛?”
富海搖頭嘆道:“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吧?馮垚啊,這次倒大黴了。”
“怎麼回事?”蒲英的心一緊,想起前天晚上看到的訊息。
“聽說是他拍的紀錄片,惹得什麼人不高興了,在後面使絆子。把馮垚流放國外了。”
“流放?”
“對,到國外駐華使館的武官處工作。”
“那……還好吧?”
“還好?你以為是美英法德、俄羅斯那樣的好地方嗎?告訴你吧,馮垚是去北非!在撒哈拉沙漠之北的l國!一個除了石油和沙子一無所有的國家,一個由獨裁者統治的,連正式的政府機構都沒有,還靠部落長老管理當地事務的落後國家。你說,把這麼個大才子。放到那種地方去當武官,不是流放是什麼?”
富海像是在發洩自己怨氣似的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大堆。等他說完,才發現蒲英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動都沒動一下。
“喂,蒲英?你沒事吧?”富海舉起手在蒲英面前晃了晃。
“啊,沒事。”
蒲英醒過神後,馬上說道:“那我更要見見他了!教導員,他剛才是來看我最後一眼的——我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
富海為難地說:“可是,現在還在開會。你可是主角,一會兒還要和校領導合影,接受校報和電視臺訪問的啊!”
“這……”蒲英無法反駁,也知道不能因私廢公,可是她看了看前方空無一人的林蔭道,還是心有不甘地對富海說:”那教導員。你能幫我打電話給他嗎?我就和他說幾句話,還不行嗎?”
“我試試吧。可你不是說他關機了嗎?”富海接過手機,又撥了一次電話。聽了一下後,“還是關機!”
蒲英咬了咬嘴唇,自言自語地說:“好好的,幹嘛關機啊?”
“我猜這兩天,他接到的慰問電話也不少,想靜一靜吧!另外,他可能到了非洲,想用那裡的電話卡吧?”
“那這不是連南京還沒出嗎?幹嘛那麼著急?——對了,教導員,他的飛機是什麼時候的?”
“就是今晚啊。九點的紅眼國際航班。”
蒲英的心裡更是一沉,“這麼急啊?”
富海點頭道:“風口浪尖上的人,還是早點出國的好。要不。我給他家裡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他是不是走了?”
“好。”蒲英心裡馬上又升起了一絲希望。
富海看了她一眼後,後退了幾步才開始撥號,還沒接通就手捂著聽筒位置,似乎不想讓蒲英聽見。
蒲英不禁暗暗苦笑——我就那麼可怕?還瞞著我?
她隱約聽到富海在詢問電話另一邊的人,馮垚是不是走了?幾點的飛機?
不一會兒,他結束通話了電話,看著蒲英搖搖了頭。
蒲英還不死心地問:“真的走了?”
“嗯。他剛才在家裡已經做過告別了,說好了明天到非洲安定下來後,再給家裡打電話。”
“沒人送他嗎?那人身上沒電話嗎?”
“沒有,馮垚這麼大人了,也不是第一次出國,不需要送。”
“這麼說,在他的飛機落地之前,都聯絡不到他了?”蒲英想清楚後,不禁嘆了口氣,“我的運氣真不好。算了,教導員,我回去了。”
富海再次攔住了她,“等等,我有話問你。”
蒲英站住,看著他。
富海迎著她的眼神,似乎想看到她心裡去。
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