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某種幸災樂禍的光。
“誰說不是呢。而且,今天勳爵大人還當眾說了那樣可怕的話,簡直是要把福克斯少爺逼死呢。”小女僕似乎肚腸要直一些,竟然有些為福克斯。羅言塔打抱不平的意思。
“噓,小聲些。”大些的女僕趕忙擺手招呼著同伴壓低聲音,但很快又湊近了上去,低聲問道:“誒,勳爵大人的那句話是怎麼說來的?我一直沒聽明白,你再給我講一遍。”
“怎麼說的!?”小女僕有些鄙視大女僕的粗陋和愚鈍,不過還是耐著性子為其重複了一遍:“勳爵大人說:‘羅言塔家族,不需要懦夫’。”
“哈哈,對,就是這句,懦夫!”大些的女僕再次聽到這個詞,竟然有些興奮底忘乎所以起來,連帶著還有些手舞足蹈。
“你們在這裡胡言亂語什麼!還不退下!”就在這時,已經聽到了聲息的哈理斯一下出現在兩個女僕的面前,低聲嚴厲呵斥道。
“是,哈理斯管事。”如同老鼠見了貓,兩個女僕立即驚惶失措地向哈理斯行禮,然後逃也似地退了出去。
“唉!”看著被迅速合上的房門,老僕哈理斯不禁長嘆了一口氣。
貴族家庭就是這樣,得勢者威風八面、一呼百應;而一旦失勢受挫,不僅自身利益大損,就連那些低賤的僕役也敢以之取樂、肆意糟賤。
也罷,滿心憂思的哈理斯已沒有再進一步懲罰兩個女僕的心思。即便此刻重罰了二人,對於福克斯。羅言塔也沒有絲毫幫助,反要落個“以僕人出氣”的壞名聲。
看了眼牆邊的大擺鍾,時針已指向凌晨一點。
哈理斯又嘆了口氣,走進另一間小房間,很快從中端出一盤涼透了的烤雞和一筐香氣散盡的羊角小麵包,來到陽臺處福克斯的身旁。
“少爺,吃點東西吧。您已經一天沒有用餐了。”哈理斯在陽臺的圓桌上放下餐盤,輕輕走到福克斯的躺椅旁,彎下腰,在其耳邊低聲勸道。
“呵呵,是哈理斯你啊。”彷彿夢遊醒轉一般,福克斯緩緩轉過頭,空洞地看著這位熟悉之極的老僕,比哭還難看地笑著道。
“少爺,想開些吧。老爺只是一時生氣罷了,說不定過幾天便會原諒少爺您的。”哈理斯側過頭,不忍看眼前的少年,口中卻說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寬慰話語。
“父親說得並沒有說錯,‘羅言塔家族不需要懦夫’。不需要懦夫…是啊,我就是一個可悲的懦夫!天哪,為什麼我不在那天就光榮地戰死,卻要選擇如此怯懦地苟活呢!”福克斯看著老僕,低聲自喃著,淚水如同細雨般將陽臺的地面層層打溼。
“少爺,少爺!”福克斯有些驚慌地看著已然處於崩潰邊緣的福克斯,急忙勸說道:“這並不是您的錯啊,您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所有的這一切,都是那些萬惡的盜賊的罪孽。願天罰他們!為什麼索爾克子爵到現在還沒有把那些盜賊都吊死在絞首架上呢!”
“盜賊的錯…是的,是盜賊的錯。不過,還有那個摩里亞蒂,真正的兇手是那個可惡的摩里亞蒂。是他,搶走了我的漢諾威;是他,把我逼出了溫莎堡;還是他,讓我成為了一個懦夫,一個被家族和父親厭棄的懦夫!”彷彿是突然找到了陷害自己的罪魁元兇,福克斯。羅言塔一下掙扎著從躺椅上直起身,滿眼的仇恨和怒火,幾乎可以把整座萊茵堡都點燃。
“少爺,您是說恩斯博格爵士?他…”聽到了“摩里亞蒂”這個名字,老僕不禁一驚,隨即低聲問道。
“就是他,那個害我的兇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