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內務暗中為難,便只她們自己清楚了。
但蘇亦珊在府中份位僅次於慕容依依,她一行禮,太子府總管丁壽、管事黎九、鄧洪等人自然緊跟著她行下禮去。
木槿笑道:“到底蘇保林是個知書識禮的大家閨秀,沒忘了規矩!都免禮吧!大太陽下的,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可別累著了!”
她這樣說著時,目光卻已灼灼看向慕容依依。
眾人都已行過禮,只有她尚在纏綿於許思顏跟前,再未曾見禮。
木槿這模樣,明擺著是在等著她一個人單單過來行禮。
慕容依依又窘又怒,待要裝作未看到,便這樣迴轉府中,如今那麼多目光盯著,明姑姑更是陰狠地瞪著她,指不準一怒便將這事捅到吳帝那裡,說她藐視主母、不知禮數,再不曉得那個偏心眼不知偏到哪裡去的公公會怎樣責怪她。
她仰頭看向許思顏,尋思著能不能靠他解圍時,許
思顏卻正看向木槿。
木槿已徐徐走近他們幾步,一對大眼睛少有的清亮如星,——呃,似乎亮得有點過頭,恍如有利匕閃過的光亮……
許思顏不覺有些心虛,悄悄收回了挽著慕容依依的胳膊,負手笑道:“木槿,外邊太陽大,灰塵也大,不如回府敘話吧!”
“噢!”
木槿應了一聲,卻沒動彈,依然淡淡看向慕容依依。
慕容依依無奈,只得上前行禮。
“妾身見過太子妃,太子妃……”
尚未屈下身去,卻見她身體一晃,人已倒了下去。
張氏大驚,連忙跪地扶抱起她,急急問道:“良娣,良娣!”
慕容依依強掙著要坐起,只垂淚道:“妾身著實病弱,行禮不便,萬祈太子妃恕罪!”
張氏忙道:“良娣放心,太子、太子妃何等大度之人,怎會計較這點小節?旁的不看,也得看這些日子良娣帶病操勞,又誠心誠意在府外等了這許久……”
木槿嘆息,也不和她說話,只嚮明姑姑道:“明姑姑,瞧來張氏著實不會照料良娣呢!”
明姑姑會意,即刻冷笑道:“張姐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慕容良娣既是臨邛王心愛的郡主,又是皇后娘娘最疼的侄女,更是咱們太子時時刻刻放在心坎上的人兒,你眼看她病弱,就該時刻留心,多加照顧,怎可由著她種種憂心,積勞成疾?便是今日,明知良娣身體不適,怎可放她出來在這大日頭下一站便是許久?若有個什麼,叫太子怎麼過意得去?便是皇后娘娘那邊也會擔憂。不知道的,看她這樣病歪歪地強自出迎,還以為是太子妃逼著她出來立規矩呢,豈不連太子妃都落人話柄?”
她言語爽利,處處為慕容良娣著想,卻又處處堵了他們的嘴,連帶把木槿撇得乾乾淨淨,倒是張氏服侍照顧得不周到了。
當著許思顏的面,張氏哪敢說是太子妃在暗逼慕容良娣?
事實上,到目前為止,木槿甚至沒和慕容依依說一句話,憑她是誰也拿不了她半點錯處……
張氏只得強堆著笑道:“這京城誰不知太子妃溫善平和,哪會誤會太子妃給良娣立規矩?說來的確是奴婢等侍奉不周,不能勸良娣好好保養身體,以至如此病弱。”
許思顏垂頭瞧著慕容依依,嘆道:“才不過一兩個月沒見,居然病弱成這個樣子?果然需要好好調理調理。”
若只為不肯向太子妃行禮,便“病弱”成這個樣子,那她最需要調理的,應該不是身體。
如今他這位太子妃張牙舞爪,已露出了犀利要強的本性,恐怕容不了她時不時在跟前“病弱”著……
正思量時,已聽旁邊木槿笑道:“太子殿下言之有理,慕容良娣病弱至此,的確需好好調理調理。算來也是我的不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