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據說與亂黨相關的將領和地方官吏,令即刻執送至京師協查此案。
聖旨下提到的,包括涇陽侯秦蘇、高涼郡守曲賦、虎賁將軍慕容繼賢、遊騎將軍高敬德,以及北鄉、燕安甚至上雍的郡守、通判等。
剛剛鬆一口氣觀望著的江北官吏給打了個措手不及,待要再有動作時,赫然發現和宮中聖旨同時到達江北的,是驃騎大將軍盛從容。
他帶了兩萬精兵從邊境徑直趕來,以一道換防聖旨,迅速收繳涉案將領領兵之權,並在太子的支援下,以鐵腕手段迅速平息了幾處兵亂。
幾乎同時,慶南陌和鄭錦玉等依附太子的江北將領雷霆出擊,四處捕人,將前幾日審出的涉案官員盡數擒拿,連八。九品的軍校、知事、主簿等都不曾放過,總人數達三百餘人。
許思顏立意殺一儆百,凡有抵抗者立斬無赦,不惜牽連部屬族人,最終連涇陽侯都在自己的老巢被人揪出,和他的妻妾一起押入囚車。
縱有漏網之魚,此時群龍無首,再不敢有所動作。
至此,案子雖未涉及臨邛王和廣平侯,卻幾乎將江北六郡囂張了十餘年的軍中勢力一網打盡。
許思顏兵行險著,不惜親至江北,雖歷了一番驚險,但此行目的總算達到。
他向木槿嘆道:“能有這樣的結果,我那夜的苦頭也算沒白吃。”
若只是官官相護、挪用軍餉或貪墨災糧,父皇許知言就是有心為他翦除異己,面對慕容氏和權臣們的層層阻撓,再不可能為這點事大批調動兵馬;而許思顏自己本也打算逐步安插親信,伺機再打擊地方勢力。
可那夜的兵亂雖險些斷送了
他,卻也讓他們後面的大動干戈師出有名。
謀逆,兵亂,謀害太子,動搖國本……
一項項滔天罪名扣下,再怎樣權傾朝野的重臣,也只能噤若寒蟬,甚至避之唯恐不及。
木槿深解其意,趴在他身畔嗑著瓜子,笑嘻嘻道:“也不枉我吃了那麼些苦頭。”
這兩日二人魚水偕歡,愈發情濃。
許思顏難得聽她提到那夜之事,且瞧她說這話時雖然面泛紅暈,倒也不見自憐哀傷之色,不覺詫異,遂笑道:“你倒說說看,誰敢給你苦頭吃?那些蜀人?我正奇怪呢,這些日子也留意查詢,怎麼就不見了他們的蹤影?這腿腳還真夠快的!”
木槿聽他問起蕭以靖等人,卻也心虛,再不肯多提,只笑道:“這裡到底是吳國,你都找不著,我哪裡知道?”
二人正說話時,外邊忽傳來驚嚷之聲。
忙向外看時,卻見成諭領了鄭倉匆匆奔來,稟道:“太子,太子妃,樓大人被抓了!”
許思顏有一瞬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木槿已跳起身來,叫道:“誰?誰敢抓樓大哥?”
鄭倉已跪地行禮道:“太子,剛剛樓大人被典軍校尉成詮帶走了,還……還上了鐐銬!”
“成詮!”
許思顏看向成諭。
京中禁衛軍經過幾番清洗,向來只聽令於吳帝許知言;作為禁衛軍統領的八大校尉,更是千挑萬選的可靠之人。
此次過來傳旨的典軍校尉成詮,更是跟了許知言數十年的中郎將成說的長子,也就是成諭的大哥……
江北沒有人能指使得動成詮做這樣的事,連許思顏都未必能下令讓他拘禁某個朝廷命官,何況是樓小眠這樣的二品大員,又是御史大夫那樣的要職,相當於副相之位……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成諭誠惶誠恐,伏地道:“大哥這兩日與我住在一處,並未和我說起有別的差使!”
鄭倉神色已難掩驚懼,啞聲道:“可……可成校尉的確說是奉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