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
木槿很佩服他的手足被扭成那麼個倒懸的姿勢,受了這麼久的苦楚,尚能記掛著吃食,剝開的下一顆松子仁,便直接彈入了許世禾的嘴裡。
許世禾忙張嘴接了,卻沒看到咀嚼。
他沮喪道:“直接滾喉嚨下邊去了……可惜,可惜!”
木槿便繼續剝著松子,一顆一顆彈了過去。
許世禾再接時便很小心,以舌頭捲過,閉了眼細細品著,倒似在品著甚麼瓊漿玉液一般。
木槿便有些欷殻А�
至少,從忠實程度和求生意志來看,這人當真接近無敵了。
當然,一個被困二十五年的囚犯,能得她一國皇太子妃親自剝松子相喂,這事本身也無敵了。——儘管木槿投餵的手勢很像在喂一條狗或一條魚。
連餵了十餘顆,木槿才給自己剝了一顆。
許世禾滿意地吐了口氣,嘆道:“真是……從未有過的美味!”
木槿晃著腿,“於是,《帝策》給我?”
許世禾點頭,“給你,給你……”
他想了想,忽又躊躇,“你和我一樣被困在這裡,只怕今生今世也出不去,又怎麼拿得到它?”
木槿看看黑不溜丟的頂部,問道:“你不是說,他們並未放棄奪得《帝策》?那他們早晚會有人過來吧?”
帝王。策,枯骨亡魂碧潭寒(二)
許世禾頓時興奮起來,也仰頭看著,呵呵笑道:“不錯,他們必定以為你已被鱷魚撕成碎片,再不會防範你。舒殢殩獍到時我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你大可趁勢偷襲。你並未像我這般被禁錮住行動,若是得手,應該便能逃出去了!”
他的目光甚至忽然間炙烈起來,灼灼地看向木槿,卻不再像原先那般滿是令人作嘔的***。
木槿明瞭其意,微微一笑,說道:“我若出去,必定想法砸開你的鐐銬,把你也放出去!”
“好,好,好……”許世禾連聲應著,卻道,“其實我知道你在騙我。你怕我出去後搶先把《帝策》藏了,又怕你得到《帝策》之事外傳,當然殺了滅口或讓我永世囚禁在這裡最好。”
木槿嘆道:“你既疑心,就把這秘密帶棺材裡去吧!嬖”
許世禾卻沮喪,嘆道:“我若死了,只怕連屍首都保不住,又哪來的棺材?再拖久了,真給人發現了去,多半還是拿去獻給吳國皇帝,那還不如給你。那《帝策》就藏在了相國寺後面那排禪房的左首第二間、左首第二個椽檁之上,用油布紙包著,尋常時候看不到,但若是翻建房屋必能發現。既然這二十五年都沒有關於《帝策》的訊息,那它多半還在原處。”
他又嘆息幾聲,神色已止不住的淒涼。
木槿不覺暗生惻隱之心,遂飛身取下纏住大鎖鏈的帶鉤鐵鏈,看許世禾一跤摔回地上呻吟,輕笑道:“你給我安份些,我便不再吊你。否則,你便是殺了我,我這邊的止癢藥也除不了你體內的蠱,就等著被活活折騰死吧!牢”
許世禾再不敢把她當作可以任自己宰割的小綿羊,連聲道:“不敢,不敢!”
木槿便將自己所食松子倒出一半在山岩上留給他,自己飛身離開,遠遠奔到許世禾再也攻擊不到的地方,逍逍遙遙地繼續剝松子吃。
許世禾手足都已經吊麻了,連忙在地上活動著手腳,眼中已大放光彩,直直地盯著木槿留在山岩上的那堆松子,惟恐她悔了,又把它們收了去。
木槿忽叫道:“快跑快跑,咬你了!”
許世禾怔了怔,回頭看時,兩頭鱷魚發現獵殺它們無數兄弟的敵人虎落平陽,正從後面包抄過來,張開血盆大口正咬向他……
他連爬帶滾逃開時,凌亂的頭髮被鱷魚咬住,再用力一拖,便見大把頭髮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