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軍南下平宋,身後欲襲西夏者,只怕不僅僅是一個西州回鶻了吧?”
“夫欲於亂世平天下者,當取遠交近攻之道,豈能陷己身於眾矢之下?此實乃自取滅亡之道也。不知大王這位重臣,是何居心?”
一番話驚得那臣子汗流浹背,匍匐在地叩首:“大王莫聽此人胡言,小人意在取其商道,一方面收取賦稅以實國庫……”
“大宋如今兵弱將寡,國庫虧空,民怨沸騰。每年所交西夏與北遼歲幣所值數千萬,早已不堪重負。君王不思進取,國風重文輕武,北有大遼虎視耽耽,西有吐蕃伺機待動,南越心有不臣。外有群敵環伺,國中尚有人圖謀造反,如此宋國直如俎上魚肉!西夏兵強馬壯,上下一心,奈何不能取大宋者,唯大王之下無人耳!”
一番話說得滿朝文武面紅耳赤,無言答對。
西夏王點點頭,道:“得聞先生高論,始信天下果有可經天緯地之人!如本王所說,願請公主為本王義女,拜先生為平南大將軍,你可願意?”
許河星搖了搖頭,道:“王欲求賢,卻無待賢之禮。”
西夏王忙道:“還不鬆綁看座?”
殿下武士趕忙上前給許河星鬆了綁,秦笙因難已坐穩早被放在門板之上,此時下人則搬過一把椅子讓許河星坐下,又搬過一張軟床讓秦笙躺好。秦笙自始自終不發一言,只看許河星如何應對,誰知許河星卻衝自己一笑,問道:“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秦笙暗怪許河星居然把問題推到自己頭上,輕輕道:“一切由許將軍便宜行事。”
說完倆人都笑了,西夏王聽了十分高興,道:“既然如此,先生就不必推辭了吧。”
“慢,”許河星又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瞞大王,我與公主此行並非為向回鶻聯姻。”
“哦?”西夏王與眾臣皆愣。
“其實因為宮廷內勾心鬥角,公主為人所害,身中奇毒,箇中原由不足為外人道也。此毒非天山雪蓮不能解,若是一月之內不能解毒,公主將毒發身亡,今日已是第二十日。”
“哦!”眾人恍然。
“若大王有天山雪蓮可解公主之毒,在下願為大王盡綿薄之力,如果無法解毒,小人只有與公主一同葬身西夏了。”說這話的時候,許河星卻是望著秦笙而言。
西夏王道:“此事易極。來人,去取一朵天山雪蓮來!”
不多時有人手捧一方檀香木盒來到許河星面前,許河星開啟盒蓋觀看,一片清涼撲面而來沁人心脾,頓覺神清志爽!再看盒中雪蓮晶瑩雪白,如同玉琢,知道定然不假,不由得喜上眉梢,急忙取下一片過去放在秦笙口中,秦笙含蓮微笑,笑面如花,明眸似月。許河星大喜,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大笑三聲在大殿之上一口氣翻了十數個筋斗,卻被殿下武士團團圍住。
許河星笑著向西夏王拱手道:“大王!請大王予以僻靜之所,待在下為公主解毒之後,必與大王詳談平南之策!”
秦、許二人被安排在了李節生將軍府中的一座套院內,一千軍士把守在院外。
“你不是真的要給他們做什麼平南將軍吧?”許河星把大宋種種危局一一展現在了西夏王面前,秦笙很有一點擔心。
許河星一笑,聽聽四周無人才道:“我說我要去做將軍你會相信嗎?”
秦笙含笑搖頭,道:“我知道你是為了幫我拿到雪蓮,現在雪蓮已經拿到了,問題是怎樣脫身啊。”
許河星嘿嘿一笑:“其實我也沒想好,要出西夏王城不難,只是要想回到大宋便有些難了。你現在感覺如何?可有效果?”
秦笙試著運功,確然感到一絲內息冉冉起于丹田行於諸脈,猶如干涸石縫間的涓涓山泉,雖仍極其微小,卻有了蓬勃的生機,與方才已大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