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門口你搞這種唧吧事,我火冒三丈,衝到那男的跟前,指著他大罵一聲:“滾!”
那男的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愣了一下,立馬衝起身來,摘掉眼鏡想動手。這時和尚從後面一抖三顫地攆了上來,站到我身後,那眼鏡男頓時癟了,我發狠地盯著他,他灰溜溜地拉著二女的手,從圍觀的人群中溜走了。
和尚拉我衣服,小聲說:“你瘋啦?”我說:“球大爺才瘋了!”氣鼓鼓地坐到長椅上,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她怎麼還不下來?
圍觀的人本以為有什麼好戲上演,見我和和尚坐下來就沒動作了,便唏噓四起地轟然而散。
和尚問:“你等吳慶?”我點點頭。
他明白過來發生了啥事:“那我到那邊去,有事叫我。”起身走到遠處的花壇,蹲下來吸起了煙。
吳慶似乎就是要慪得我氣焰昇天才爽心,總是千呼萬喚姍姍來遲。她走出大門,一眼就瞧見我坐在椅子上,我示意她過來坐,她依言坐下。我清楚看見她的眼圈微紅微紅的,哭過的痕跡很明顯,我一下子就心軟了,所有組織好的語言瞬間化為烏有,長長地嘆了聲氣。
吳慶什麼也不說,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她若是一上來就擺出一副死相,我就好辦多了,頂多吵一架大家不歡而散,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可她偏偏淚痕盈盈可憐依依,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說話,想安慰她,卻不知從何安慰起頭。
良久,遠處的和尚都已經抽掉第四支菸了,我倆還是默默地坐在長椅上。
我的心情漸漸又開始煩躁起來。
過渡情人(16)
這時候,她忽然開始哭了,抽泣聲細弱至微,白慘慘的右手捂著嘴,似乎是在強迫自己不要哭出聲來。
我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掏出一包紙巾遞給她,她接過去擦了擦,我才終於擠出一句話:“你不要緊吧?”
她沒回答,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把紙巾捂在鼻子處,一直保持這個動作。
過了好半晌,她忽地仰起頭,把頭靠倒在長椅的後背上,似乎是想把眼淚倒回去,然後強裝平靜地說:“我們就此分手吧,從此兩不相干。”說完站起來就走。
我一把拉住她,問為什麼。她不回頭,更沒回答。我就一連串問出六七個為什麼,她終於開口說話:“我和你不適合,你就別問了。”
她想掙開手走,我站起來拉住她,一把扯回來,張手要抱,她推開我,想跑回宿舍裡去,我死活拽住不放。
如此拉拉扯扯,宿舍門口很快又圍了一堆看戲的人,連宿管員都走出來,站在一旁抱著手觀看。
我索性豁出去了,這種時刻,我早就沒什麼臉面了,大聲叫出來:“你好歹給我個理由行不行?!”
她頓時像個瘋婆子一樣推搡著我,我死活不放,忽然手背上一星冰涼,她披散開來的頭髮下面,那雙眼睛又開始飛揚著流淚。
我咬住牙根,狠下心就是不放,我知道我只要一放手,從此就和她再也拉不上任何關係了。
和尚撥開人群衝進來,想拉開我的手:“啟子你瘋啦?快放開!”外圍的宿管員也不敢再坐山觀馬戲,衝進來相幫著勸解。原本外圍過道上還有些自命清高的人,不理不睬地走過去,這時候見了這陣仗,也全都圍上來看熱鬧。
吳慶終於也惱了,她用力一甩,仰頭面朝著我吼道:“你要是個男人你就放手!!”“男人”二字,她故意吼得很尖聲。
這兩個字明顯刺激到我的神經,手情不自禁一鬆,她掙出去,撥開人群消失在一張張嬉笑的臉龐裡,我呆在當場有若木雞,心裡面一浪接一浪的迷茫。
和尚趕忙拉著我逃了出來,直到奔過好幾條街路才放開我,他肥得跟豬一樣,彎腰不住喘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