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瞬間消失無蹤。他瞪著自家侍童,半響才一甩長袖,憋出一句:“有辱斯文!”
白硯跟在身後抖了抖肩膀:“老爺,您說錯了,小僕充其量只能算是衣冠禽獸。”
二門內,卷書大喝:“禽獸,還不快來收拾書房。”
“哎,來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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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雲鋒買的宅子就在古家旁邊,他們這方圓五十里的地兒都是辰州的中心地帶。深宅與深宅之間有一條容兩輛馬車同時透過的街道,街道兩旁種著常青樹,汪家大門靠東,古家靠南,後院卻隔了兩條街,一個大門出去依舊只能看到高牆,另一個門邁出卻是車水馬龍的街道,拐兩個彎就是辰州縣衙。
實在話,夏令寐住得並不舒坦。
每日裡寅時三刻還不到,就能夠聽到小姑娘稚嫩的嗓音在買花,豆腐西施院子裡的驢叫,還有從醉紅街徹夜未歸的漢子抱著柱子說胡話。等到了卯時初刻,毫無意外的就能聽到牛皮鼓在雷動,然後迭聲“大人,您要替小人申——冤,啊!”這調子還經常變換,有時候是京腔,有時候是黃梅腔,有時候是越腔,抑揚頓挫,也算是辰州的一大特色。然後,夏令寐就在縣衙那威聲震天的‘威——武——’中爬起來。
習武之人就是這點不好,五官太靈敏,一點點小動靜她就沒法安睡了。
她去年年底隨著古大人一起來辰州,如今已經四五個月。原本只是想著到處走走,意外中救了古琅一命之後,他就唸叨著一定要報答。這年月,英雄救美,美人就想著以身相許。夏令寐以前看戲看得多,對那些才子佳人的橋段很是熟悉,當場也就玩笑的說了一句:“那不如就將公子許給小婦人吧。”
她只是說說玩笑話,一則是離開了萬郾城之後實在無趣,二則也不想再回北定城本家過年,三則是為了甩開某些一直暗自跟隨著她的人。可這玩笑話卻被正在調職的古琅當了真,當即就拉著她要去見古老夫人。夏令寐行走江湖多年,性子甚是隨意。雖然沒有名門閨秀的行頭,卻有小家碧玉的瑰姿豔逸,再加上江湖人的直爽性子,走到哪裡都如剛剛被雨水清洗過的彩虹,絢麗奪目。
前提是,只要外人別無緣無故的招惹她,否則她手中的紅珊瑚長鞭可不懂得‘禮數’。
古琅是個有眼色的,在第一次見得夏令寐之時就發現了其身份不如外道的那般簡單。不說旁的,就她那不知藏在何處的長鞭,通體燕紅,珊瑚杖上鑲著打磨圓滑的各色寶石,隨意一顆就能夠頂下古家三四年的用度;她從來不隨身攜帶銀錢,救助冬日流浪的災民時不給金錁子也不給銀票,直接跑到當地商賈的糧倉,唰唰幾鞭子就開倉放糧,事後被府衙請了去,俱都能夠全身而退;跟隨她的兩名丫鬟俱都雪膚花貌,小手圓潤白皙,伺候著夏令寐時面面俱到,語含敬重,不是一般小門小戶養得起的僕從。
一路行來,到了古家,他刻意留著她住下,每日裡探視,瞧著她的吃穿用度言行舉止俱都與平日裡見過的縣城富家不同,就算古老夫人刻意為難,她依然巍峨如山毫不動容。這份氣度,讓古琅不由得不多想,原本只是哄著她護送自己一路的心思也淡了,每日裡對人只說自己要知恩圖報,一定要娶了這位女子為妻,為的就是要謀劃她背後的身家。
如此,他與不知真相的古老夫人一人紅臉一人白臉,居然讓哄得夏令寐一直住了下來。
他對夏令寐的上心,也逐漸的讓主僕三人褪去了些疏離。只是,夏令寐從來不對兩人的姻緣定論給予正面回答,偶爾逼得急了她就笑吟吟地道:“日久見人心。”這股子狡詐勁頭只惹得男人心裡癢癢的,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
夏令寐每日裡閒暇無事,逗鳥養花餵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