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主子調皮時對她的捉弄,漸漸也放下初時的驚愕與侷促,偶爾也會主動地調皮回來。
畢竟也才九歲,尚未真正定性的時候。很容易就被槿璽帶回她原本活潑開朗的性子,除了偶爾還是會固執死板一把。
“迷人?末兒,你眼前的主子我,真的只有五歲嗎?莫不是其實已經及笈可以嫁人了?”槿璽笑著眨眨眼,果然,小丫頭的死板一面冒出來了。
“格格——女孩子不可以說這些的……這些話,太……太驚世駭俗了。”末兒一聽,嚇得連忙捂住自家主子的小嘴,習慣性地四下探看,生怕被旁人偷聽了去。
“哪些話?迷人?及笈?還是——可以嫁人呀?”哈哈,小丫頭真當可愛。振臂高喊幾句”我要嫁人”之類的話,就被歸類到驚世駭俗的範疇。嘖嘖,這要是被她得知,她的主子已經抱定獨身、此生不嫁的決心,豈不是要被她以用看“怪物”的眼光打量自己,並積極找大夫來給自己做周身檢查了?
“格格——格格現在還小,這些話萬萬不能再說哦。等格格長大些,就知道了。奴婢……奴婢也解釋不清啦,總之,格格就是不能再將‘嫁人’這兩字掛在嘴上了。格格——”
“好——知道了。”槿璽無力地輕嘆。實在受不了她的嘮叨神功,與她老孃有得一拼。
“格格……奴婢不是在怪格格,只是……”見槿璽斂下臉上的笑容,末兒懊悔地捶捶自個兒的腦袋,暗暗自責了一句”沒用”。格格好不容易開心的心情,又被自己搞砸了。
“我沒有怪你呀,走吧,再不下去,二哥怕是真要上樓來抓人了。”槿璽淺淺一笑,拉起小丫頭就往樓梯走去。該怪的是這個處處不得自由的時代,而非寄人籬下的丫鬟。
“咦?額娘不去嗎?”被齊琛抱上馬車後,才發現出府的馬車上,只有她與雙生子兄弟倆。
“嗯,阿瑪找福晉有事,所以……”齊恪欲言又止地解釋了一句。怪異的神色有些許羞赧的紅暈。
哦——槿璽心下一陣了悟。想必便宜娘是被好色爹綁在臥房裡下不了地、出不了門了。也罷,難得的二人世界嘛,她完全可以瞭解。
可是,阿瑪喲,你可千萬要悠著點,沒看到你那些個妾室們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和園瞧呢。特別是那個秋姨娘,也不知從哪裡得來的訊息,說是便宜娘又懷上了費揚古的子嗣。氣得整整一天沒有進食。可費揚古也沒去她那裡安撫。依然我行我素地日夜宿在和園,實則是柳棠院的主臥裡。氣得秋姨娘一病不起,直至今日還躺在床上垂淚到天明。
唉,但願不會做出狗急跳牆的勾當。若是敢傷害便宜娘,她第一個不輕饒。管它什麼姨娘不姨娘的。她的娘統共就兩個,一個是方宜梅,一個是納蘭·敏容。其他的阿貓阿狗,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妹妹,咱們直接去天橋看舞獅表演嗎?還是有其他想去的地兒?無論在哪兒,哥哥都陪你去。”齊恪見槿璽低著頭做沉思狀,還道是因為福晉不陪她出府,心裡低落,忍不住柔聲建議。
“嗯,璽兒想去東大街的“吳老漢”糖葫蘆店,據說那裡的糖葫蘆最好吃。”她倒不是想吃,她只是想懷念。曾經陪莫永絮逛正陽門東大街時,在那家專做焦糖糖葫蘆的專賣店裡,得知該店從康熙初年就有了最初的門面。店裡確實還掛著一副傳自康熙年間的舊畫像,上頭的店門就叫“吳老漢”糖葫蘆。
“好,沒問題。”齊恪一聽只是這麼個小心願,自是二話不說一口答應,朝馬伕叮囑一聲後,馬車就緩緩地出了府。一路往正陽門外駛去。
俗有”小年”之稱的臘月二十四這日,街頭的景象,並非如槿璽想象中的那樣,多數人都窩在家裡進行年前的大掃除。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匆匆忙忙地走在街上。
相反,臘月二十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