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想想就恐怖,就算把人救活了,也疼得去了半條命。
撥出了一口氣,用手背抹了下冒汗的額頭:“還有嗎?”
“還有,醫生來不及動手術了。”德軍護工面無表情地將暈過去的傷員抬上了手術床,其實這件事如果在以後談論起來一定非常有喜感,可現在沒空笑,大家都累得連說話都能儘量簡短。
說是手術床,可不是現代上面有著圓形大亮燈,完全符合人體工學原理的那種。是兩張辦公桌或者一張大餐桌,上面鋪上褥子和床單而已,為了節約時間,從開始做第一例手術開始,就沒有換過,上面全是血。要不是氣溫低,大約人一放上去,褥子裡吸收的血就會壓出來。
程千尋先退了出去,如果需要她的話,另外手術帳篷裡的醫生會喊的,就如同喊著魯道夫。
“不錯嘛!”斯內德帶著另外一個黨衛軍軍官就在外面。
他皮笑肉不笑地帶著優雅風度戲謔道:“這個工作非常適合你。”
“能不能換一個,我打得手都軟了。”程千尋累得有點喘氣。
“不行!”斯內德臉上有點幸災樂禍的表情,真想讓人一棍子敲上去:“女人的力氣小,換了其他人,也許能讓傷員暈厥,但不能保證是否敲出問題來。”
他抬起頭左右環顧,好似靠這個去努力忍著笑,此時另一個帳篷裡傳出鋸子鋸的聲音,對此很滿意地道:“你表哥這點就比你強,到現在都沒說累,反而越幹越起勁。”
程千尋也只有嘴角抽筋了,魯道夫當然起勁,不能前線殺敵,在後方鋸了敵人大腿手腳什麼的過過乾癮。
根本來不及走開,煮土豆和麵包直接拿過來。程千尋是咬著土豆雙手拿著棍子敲暈傷員,隨後再拿起嘴上叼著的土豆邊往外走邊繼續吃。正好看到魯道夫一手拿著土豆在咬,另一隻手拿著滴著血的鋸子往另外一個帳篷裡去。不光是他們,就連醫生也是如此,而有些體力好的醫生和護工,已經好幾個小時不吃不喝的繼續應對著淌著黃色臭水的爛疽、各種殘缺的軀體、血肉模糊的子彈孔。
晚上到了,營地還是一片通亮,幸好是後方,電力並沒有中斷。一直忙到半夜,當程千尋敲暈了最後一個需要動手術的人,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了手術帳篷。
好累,實在太累了,她就地坐了下來。就坐在了凍得硬邦邦的第上,靠在綁帳篷的柱子上閉上眼睛。先睡一會兒,待會兒去洗澡。。。她這樣想的,但很快的就睡過去。
當陽光照在了眼皮上時,她醒了過來。這裡是一個供醫務人員休息用的帳篷,裡面和其他帳篷一樣,放著上百張床,也不管敵我了,反正需要睡覺的人,全都可以進來。
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眼睛在帳篷裡一番尋找,看到了魯道夫也在,他正躺在一張床上,身上還蓋著一條被子,睡得正香。
“開飯了,開飯了,吃完午飯再休息一會兒,大約新的傷員一點左右到!”幾個士兵抬著、扛著大鍋大盆的食物進來了,有人還大聲吆喝著。
帳篷裡參與搶救的醫務人員、士兵、俘虜懶洋洋的起身了,睡眼惺忪地排隊領食物。
“排隊,排好了!快點起來吃了。”三個士兵每人管一樣,給經過跟前的人發著。
需要自己先拿盆子,然後一路經過三個人,一小圈走下來,盆子裡就有了一勺子土豆燒不知道什麼的肉、雖然肉很少,但那也是肉。還有一塊大約三兩的黑麵包、半勺的罐頭蔬菜。東西應該味道不怎麼樣,可量還是基本滿足一個成年男性需要的。
程千尋沒有排隊,而是躺下繼續休息,等到人差不多領完了,這才走了過去,而此時魯道夫也走過來了。兩人相對笑笑,英雄所見略同,反正食物足夠,何必站著排隊。
斯內德和雷格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