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竟然滿眼的失望。她以為他跟那些仗著權勢枉殺人命的人不同,沒想到,都是一樣的!
“所有人的命都是一樣的,你的朋友因為一張荒唐的藥方死去,確實無辜。但是伊人已逝,活著的人縱使滿心愧疚,能做的也是極少。我只能暗中多幫助她哥哥,讓她的家人有所保障。至於這件事情,你就算滿心憤怒,也不要再提起了。不然災禍不知何時降臨。”他自以為這是滿心為她打算,長久能夠明白他的用心。
但是長久越聽越不是滋味,什麼叫確實無辜,什麼叫有災禍降臨,她聽到的不是安慰,而是滿滿的威脅!“為了王室的臉面,你自然要千方百計堵住知情人的嘴。你的用意我明白,何必說這些好話來糊弄我,又用災禍來威脅!”
滕久一個氣倒,真真的不識好人心,他素來不會安慰人,如今好不容易拉下臉面跟她鄭重解釋事情,沒想到得到的卻是這番陰陽怪氣的話,他頓了一下,千言萬語只匯成了一句,“不管怎麼樣,你不可再提起這件事了。”
說來說去,還是這句話。蘇長久的眼眶一紅,“就當我認錯人心了!”說完就伸手猛地關上門窗,不肯再多說一句。滕久吃了閉門羹,簡直……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的,果然是平時太和顏悅色,竟然把她慣出脾氣來了……
四下無人,滕久心想反正有的時間耗著,他今天還非得把話給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可。他抬起手,用手指扣響門窗。裡面靜悄悄一片,蘇長久蹲下來看著一株蘭花,淚眼婆娑,無語凝噎。聽外面他還沒有走,忽然又開始惴惴不安,這裡畢竟是他的地盤,惹火了他,自己的小命還真的要不保了。
心一橫,不過是命一條,反正也是撿來的。她站起來,又猛地開啟門窗,眼睛裡還汪著淚,偏偏沒有落下來,她仰著頭,語氣很不好,“您是陛下,要我的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今天我惹怒了你,要打要殺,爽快點。”
滕久見她一臉倔強的樣子,又是第一次見她這般委屈的模樣,忽然心就軟了一塊,“我何時說過要殺你。”
“那我先謝過你的不殺之恩了。”長久說完又要關上窗戶,這次滕久及時地伸手攔住了她,他手長,把著窗戶邊緣,然後低下頭看著她,“說話不可再如此陰陽怪氣,你若真心感激,就先把話好好說清楚。”
長久平靜了一下心情,“你我身份地位懸殊,我跟你較量簡直是自不量力。我早就明白的,我今天惱的是你這輕淡的態度,你口口聲聲說滿心愧疚,卻又想裝糊塗當什麼也沒發生,我自認為不曾追著你定要你以命償命,你就先擺出推卸責任的樣子來,換做任何人,不管你是不是皇帝,心裡都會不痛快吧。平常人不說出來,是礙著你的身份不敢說,我傷心難過,全都擺在臉上,不過是因為與你相熟,知曉你的為人是不會仗著身份來欺壓人的。沒想到,你也會抵賴,原來與那些人沒有什麼兩樣。”
她難得說這麼一大話,又傷心又失望的,倒像是他做了許多不對的事情。滕久鬱悶糾結,一些話卻不能說,只能盯著她,看她紅唇一張一合,終於她安分下來,又是虎視眈眈一樣瞪著他。
“原來你惱的是這個。”滕久忽然微微傾身,靠近她,“我何時抵賴過?我希望你不要再提起,一是為了讓你不要再想起那些傷心事,二是為了王室臉面,三麼,則是為了你的小命著想,你若再這樣大喇喇地說藥引之事,有心之人聽了,恐怕會將這個作為把柄來殺人滅口,這也是有可能的。”
聽到最後一個理由,蘇長久微微一愣,她到底還是沒想到這點。
不過,他為什麼越靠越近了呢,她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
☆、花吻
晚風襲來,一股草木清香伴隨而來,窗外是冷月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