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黑下來後,竟然來的人越來越多,而且每個人都是很興奮。
當然,一個餐桌除外。
幾個實在沒地方可去就坐到那個桌子上的人都一聲不吭的,尷尬的寂靜在蔓延,只有一個人彷彿沒有覺察這一切,只是吃著自己的那碗麵,那幾人終於有一人忍受不住,他抬起頭對著那個男子諂媚一笑:“鄭校尉,你也來這裡啊,平時都不見你來的。”
鄭校尉放下筷子,看著眼前的男子,皺了皺眉頭,讓那人嚇的身子發僵,唯恐他一張嘴就是讓自己繞城鎮跑上個二十圈。
“出來看看百姓。”鄭校尉望向門外,看著迅速恢復了生機的人們,臉上一片平靜。
說完,他又低頭接著吃自己的麵條。
奇蹟般的得到了回答,而且沒有訓斥,沒有體罰,口氣還很溫和,幾人都面面相覷,不敢相信。
也許是覺得在外面,所以校尉懶得管他們,幾人這麼想著,便慢慢開始放縱起來。叫了酒之後,你敬我我敬你,一些話也都敢說出來了。
“鄭校尉,你知道嗎?”其中一個叫崔慶的男子夾了一粒花生米開始唸叨起來,這裡數他酒量最淺,才兩小杯下肚,已經開始暈乎乎,覺得天不怕地不怕:“你整天就跟個冰人一樣,冷冷的,不愛說話,只是訓練,經常就叫弟兄們圍著操場跑二十圈,曾經,我累的腿肚子哆嗦的,蹲茅廁時,一個不小心就掉了下去。後來,每次想起這個事,我就恨得牙癢癢。
可是,後來那次霍族來侵襲,我們衝刺在最前面時,比別人的耐力強,比別人的力道大,我們這一營是死傷最少的…………”
“是啊,鄭校尉,我們……”
幾人說著說著就感慨起來,曾經那個讓他們痛苦的一夜夜睡不著覺的校尉此刻成了最親密的人,輪流著跟他敬酒。
而今天胡老闆也是開心,沒有限制酒的數量,隨叫隨到。
“小橋,快點去後面的地窖裡搬一罈酒來。”胡老闆倒出最後一滴酒,晃了晃空的酒罈子,對著巧巧喊道。
“好嘞。”
呂師傅在忙著炒菜下面,劉建在忙著給人端菜,收拾吃過的髒盤子,而且今晚人太多坐不下,胡老闆特意去別家借了幾張小桌放在大廳裡空出來的地方,現在一個廳裡擠滿了人。巧巧從地窖裡抱出來一罈子酒,剛站到大廳裡,好多人就望過來。
“過來,這裡,這裡。”
“胡說,先來這裡。”
“你們都別能,鄭校尉在這裡,先上這裡來。”鄭校尉那個桌子上的一個男人站起來,得意洋洋的掃過其他人,朝巧巧招手。
巧巧站在那裡,見鄭蒼連看也不看過來,她心頭一股火起,對著得意的那人一笑,扭頭就朝另外一桌走去:“來,先給你們。”
“咦?”這一桌的人都楞,看了看鄭校尉那一桌,又看了看端著酒罈子的跑堂小二,反正他們也不是隸屬於鄭校尉那一營的,拿出他們的大酒壺:“來,倒這裡。”
“還有誰要?”巧巧倒完,抬頭問。
“這裡這裡。”鄭蒼那桌的一個人繼續喊,巧巧充耳不聞,走到另外一桌:“你們要不要酒?”
“…………要吧,倒些來。”
“嘿,這個臭小子,我越是喊他越是不過來,可氣死我了。”
“你小子不知怎麼得罪了人家吧?”
那漢子撓撓頭,有些不明所以,傻乎乎的咧嘴一笑:“也沒有啊,這孩子長的好看,又很是勤快,大家除了跟他鬧幾句,哪裡有得罪他?”
幾人討論著怎麼得罪跑堂小二哥的可能性時,巧巧終於給大廳裡但凡是喝酒的人都倒了個遍,來到他們那一桌。
“你……”
“嗯哼!!!”一個漢子剛想嚇唬嚇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