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眉老僧哈哈一笑,道:“我原有此意,只是猶豫難決,施主此語,釋了老僧心中之疑。”
風蕭蕭心道:“無恥!”
段延慶淡淡道:“觀棋不語真君子。”
風蕭蕭介面道:“多嘴多舌是小人。”,說著,抬劍在石門上一敲。
段譽待要反唇相譏,室內卻嗡鳴聲大起,直震得他頭暈目眩。
木婉清的內功有些根基,絲毫不懼,只不過她受了段譽的囑咐,無論如何不能開口發聲,是以雖是眉目間滿含怒意,卻仍不說話。
段延慶心下淡笑,又凝神於棋盤上,不多時,按下一洞作一子。
交鋒數回合,黃眉老僧又遇險著。
他身後兩名弟子看得心急如焚,於是相互使了眼色,分從左右,齊向風蕭蕭走去。
風蕭蕭雙目盯著棋局,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左邊那僧停步合十道:“小僧破嗔,這位施主也懂弈棋?”
右邊那僧趁機湊向了石門縫隙處,朝裡面的段譽低聲問道:“段公子,這一著該如何下才是?”
風蕭蕭嘴角微翹,向破嗔回道:“大師是否心癢。想和在下手談一局?”,說話時,又抬劍往石門上敲去。
段譽眼見黑劍再次撞來。駭得趕忙縮頭縮腦、捂耳後退,顯然方才的滋味極不好受,也顧不上答話了。
破嗔猛地探手抓向玄鐵劍。
另一僧也從後攔之。
前抓後攔,兩個人、四隻手,方寸之間封堵的嚴嚴實實,本以為萬無一失,如此大劍怎麼可能抓不到?
哪知玄鐵劍突地有了靈性。不過寸許的距離,卻時快時慢,時左時右。先進再退,退後反進,走迷宮一般,飄忽間。便到了出口。
好似變成了一條黝黑的飄帶。順滑如絲,輕易掠過了其中微小且不住變動的間隙。
如此繁複的變化,玄鐵劍皆在剎那間完成。
兩僧根本不及反應,只覺得這柄巨劍彷彿全無實體,抓不住、摸不著,如霧如電,亦如夢幻泡影,可望而不可及。
石室內嗡鳴又起。聲音大小長短,和之前那一下並無絲毫區別。
風蕭蕭畢竟天賦過人。有了功力應當入微的明悟,便開始試著控制了。
往先是大斧劈牛,如今是庖丁解牛,結局都是牛死,效果卻大不相同。
前者粗魯蠻殺,耗力甚大且血肉模糊。
後者意境十足,輕描淡寫間牆櫓飛灰。
兩僧面面相覷,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如今該進該退,愣到了當場。
風蕭蕭輕笑出聲,道:“兩位大師乃修佛之人,最講究慈悲為懷,是以莫要再找段公子說話了,否則他縷縷遭罪,豈不是兩位的過失?”
破嗔回神怒道:“施主顛倒因果是非、強詞奪理,著實不為人子。”
風蕭蕭“哦”了一聲,抬劍一頂。
看著是一招,其實是兩下。
兩僧同時感覺重劍朝自己攻來,全是手臂招展,百般而動,可皆都攔到了空處。
眼看他們就要傷到玄鐵劍下,黃眉老僧伸指橫點。
玄鐵劍陡然停住攻擊,忽地不見,然後“咚”地一響,顯在了風蕭蕭身前,兀自顫動不停、嗡鳴不休,擋下了疾射而來的金剛指力。
風蕭蕭卻在金剛指力將要射中之時,便鬆開了握劍之手,搶出了時間,來得及起身閃開。
這黃眉老僧是能和段延慶比拼指力的狠人,他可不敢硬擋其招。
玄鐵劍震顫著砸到了石門上,發出“砰”的巨響。
段譽在室內“啊”地長叫,對抗著巡迴震盪的聲波。
這一次,可比風蕭蕭之前兩下狠多了,就連木婉清都支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