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學校安排活動表演的經驗,還沒有登上過那樣正規的演奏舞臺,說實話,怕自己做不好,給人家添亂。
“足夠了。”saria不以為意,神態間無一不是大師風範:“聽我說親愛的,自信點,這對專業鋼琴手不是難事。”
不知道是不是賀司嶼在場的原因,蘇稚杳潛意識裡踏實很多,起初的侷促感消隱而去,內心也莫名多出幾分勇氣。
那感覺怎麼說,就好像是清楚會有人給你託底,掉下去也不怕。
蘇稚杳受到鼓勵,難以掩飾笑裡的感激:“謝謝前輩,我會盡力的。”
saria揚眉,輕輕握了握她肩:“光陰寶貴,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練習?”
肩膀被世界第一女鋼琴家的手握過,像是有送來萬般能量進入她的身體,蘇稚杳頓時充滿激情,喜悅溢於言表:“好啊!”
話音剛落,一通電話臨時把saria帶出琴房,無意給兩人創造了短暫的獨處機會。
望見saria的身影在門廊消失,蘇稚杳撫撫心口,平復心情,長舒一口氣:“嚇死我了。”
賀司嶼轉頭看她。
她今天梳了個公主盤發,耳鬢彆著一隻水晶髮卡,眉眼之下那張白淨的臉細膩無暇,越發顯得幼態。
他心想,果然還是個小女孩兒,畢竟怕老師是小朋友的天性。
“在我面前,不是挺伶牙俐齒的?”賀司嶼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是因為對你心懷鬼胎。
真心話當然不能說給他聽,蘇稚杳含糊應聲:“那我們都這麼熟了……”
賀司嶼很淡地抬了下唇。
女孩子這些小心思,於他而言無傷大雅,他似乎已經習慣佯作不見,只不鹹不淡問:“可以了麼?”
蘇稚杳迷惑幾秒,反應過來,他是在問她,接下來自己能不能應付。
“你是特意過來陪我的嗎?”蘇稚杳回眸笑,仰望過來的一雙眼睛亮得不成樣子。
對視頃刻,賀司嶼便若無其事移開眼,拎起那隻玻璃杯,輕輕一抿,目光落在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路過。”他不苟言笑地回答。
蘇稚杳狐疑覷著他:“從琴房路過?”
恰在此時,門被輕輕叩響兩聲。
蘇稚杳循聲回頭,就見徐界立在門口,手裡拎著一隻貓包。
“先生,檢查都做完了,很健康。”
賀司嶼略點了下頭,淡“嗯”一聲。
蘇稚杳還沒明白他們話的意思,先望見貓包的透明罩裡,探出布偶貓毛茸茸的可愛腦袋,它伸出肉墊貼在透明罩上,喵嗚地叫。
她半驚半喜,碎步跑過去,開啟貓包,把貓貓抱出到懷裡,回首問賀司嶼:“你怎麼把妹妹帶出來了?”
工作上延續的習慣,這類小問題,徐界本能替他作答:“蘇小姐,先生是吩咐我,帶二窈到寵物醫院做全身體格檢查。”
“噢……”蘇稚杳瞭然。
順著這話,她不由想到,原來他真的只是路過,隨後又意識到自己昨晚考慮不周,都忘了體檢這回事。
接著,蘇稚杳陡然恍過神,瞪住徐界,一聲惱嗔擲地:“二窈?”
徐界整個人一激靈。
他只是跟著老闆這麼叫,不明白哪裡出了錯,惹得這位大小姐不高興。
徐界琢磨得速速逃離這是非之地,站姿無辜又拘謹,對她身後那人道:“先生,我出去等您。”
然後朝著蘇稚杳一頷首,果斷轉身離開。
蘇稚杳短靴踏出噠噠的聲響,跺回到賀司嶼跟前,下巴揚得高高的:“什麼二窈?”
她一臉要和他算賬的模樣。
賀司嶼唇邊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