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玉清的手一抖,及時握住,“別擔心,我也只是說可能。”
“你的身體如何親征。”玉清憂心,這些日子,高演又清減了不少。
“沒事,我會將徐良帶在身邊。”高演淡淡一笑。
“若真要親征,我跟你一起去,”玉清認真的說道,“當初你說過,任我為主將都是綽綽有餘,你可不能反悔。”
“好。”高演攬過玉清入懷,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玉清抬眸看向高演,“朝中無將了麼?不是還有高湛麼?”
“張鶴和和士開駐紮東雍谷,與周軍對壘,僵持不下,持久下去,勢必糧草不足,軍中士氣低落。汾嶺一帶,戰線又薄弱,”高演說道,“高湛不瞭解地形,也從未帶過兵,他去不如我親自去,如此一來,還能鼓舞士氣,振奮軍心。”
高演的話不無道理,可是玉清的心卻有沉入湖底的感覺。
立在湖心亭,放目遠望,只見碧水,不見芙蕖。高演說,湖心亭中,賞的是平湖雅月,豈能讓雜物擾了清幽。
扶欄俯視,湖水清澈,似乎能見湖底的水草。抬頭時,只覺一物劃過眼前,掉入湖中。玉清伸手摸向髮髻,正是梨花簪。
“娘娘,發生什麼事了?”令萱看娘娘一陣焦急,問道。
“簪子掉入湖裡了。”玉清看向湖中。
“我這就叫人來。”令萱欲要喚人。
“不了,我自己可以。”玉清一個躍身跳入湖中。
陸令萱沒想到娘娘真的跳入湖中,上次救人倒是可以理解,這次只是一支簪子。緊張的看著湖水,直到娘娘的露出湖面,一顆心才安然落地。
玉清遊向岸邊,回眸望向湖中,想到方才的湖水僅到她的脖頸,似有什麼事要跳入腦海,卻被岸邊的明黃身影打斷。
高演伸手將她提起,橫著抱在懷裡,一言不發的向臨華殿走去。
一路上,宮娥太監,見皇上一臉的陰冷,紛紛跪下,不敢抬頭。直到皇上遠了,才敢微微抬眸,從未見皇上這般生氣過。跟在後面的陸令萱,也是膽戰心驚。
殿內,高演為玉清換好衣服,蓋上薄被。
玉清見高演目光含怒,也不置一言,只是時不時的看向高演的眸子,直到高演轉身欲走,才起身急忙的拉住他的袍袖,“簪子掉了,我只是一時心急。”
見高演不說話,玉清使勁的晃了晃他的袖子。
“再心急,也不該跳下去,”高演轉身盯著玉清,怒氣未消,“湖水涼寒,你的身子尚未痊癒,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麼?”
“這大夏天的,跳入湖中還清涼的很。”玉清討好一笑。
“是麼?”高演見玉清笑的俏皮,心中怒氣去了一半,“要不要再試一次。”
“那倒不用,”玉清雙目含笑,“簪子已經取到了。”
“有了上次的經歷,還以為你能吸取教訓,你倒好,依舊我行我素,”高演心中怒氣全消,目中猶帶薄怒。聽下人說,娘娘去了湖心亭,他的心中咯噔一下,想到她上次幾乎喪命,抬步就向湖心亭奔去,驚怕從心裡蔓延全身。老遠,就見到露出湖面的她。幾個箭步飛去,她的人也快到岸邊,看到她安然無恙,一顆心才落回原處。
“這是你送我的簪子,你不是說過麼,你送我的東西,一定要好好珍惜,”玉清看向手中的簪子,兩朵梨花,瑩潤剔透。“你送我的東西很多,只是我最看重的便是之前的玳瑁釵和這支梨花簪。”那日,高演將玳瑁釵取下,為她插上梨花簪時,玉清知道這支梨花簪與玳瑁釵一樣,從今之後,便是她的隨身之物。
“再重要,能有你重要麼?”高演無奈的看向玉清,輕輕將玉清攬入懷中。
林蔭下,玉清躺在竹藤椅裡。迎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