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他的存在,他就沒了,那是她和高演的第一個孩子,千盼萬盼,好不容易盼來了,卻是這樣的結果。玉清淚水滾落,靜默不語,任由高演攬在懷中。
“真的是報應麼?”去年,也是在二月裡,宋璃孩子沒了,“高演,宋璃的孩子沒了,是不是你的意思?”
高演目光一頓,立時明白玉清的意思,“你別亂想,不是我。我承認當時確有這個想法,只是我還沒來得及去做。”
“那,我們的孩子怎麼會沒了?怎麼會沒了?”玉清壓抑的哭聲,更是悲涼,“都怨我,都怨我……”
高演緊緊的摟著玉清,“對不起。”
“是誰救的我?”
“是冷冽。”高演說道,身體不由的一顫,那種頻臨死亡的絕望再次襲滿全身。那日他趕到湖邊時,冷冽已將玉清救起。玉清羅裙上尚有未被湖水帶走的血跡,他立時明白那意味著什麼?聽到玉清嘴裡時不時的念著他的名字,他悔恨為什麼沒有看緊玉清。他錐心般的痛,更痛的是玉清差點丟了性命。
“是我的錯,我的錯……”高演摟著玉清再說不出話來。
☆、御書房玉清送羹湯 賜鴆酒濟南王薨逝
玉清一直安靜的待在連枝苑裡,日裡,逐溪和迎藍常常來陪她。逐溪和迎藍若是不能來,令萱和梅汐就會陪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陪她聊天,或找一些笑話說給她聽。
玉清知道,這都是高演的意思,怕她一個人會胡思亂想。怕她傷心,高演令人收走了所有小孩子的肚兜和小衣服,可是那些小衣服卻總是浮在她的腦海裡,還有蘭姨那句話“孩子長的快,現在不多做些,等生下來就來不及了。”
高演從不在玉清面前提起孩子,玉清也不提,兩人都在刻意的避開這個話題。依舊說說笑笑,聊天聊地。夜裡,熄了宮燈,清冷的月光幽幽灑落,兩個人靜靜的躺著,高演會很溫存的環著玉清的身子,擁她入睡,只是他們都知道對方只是閉著眼睛。
刻意的溫存,刻意的說笑,玉清痛苦不堪,不自覺的漸漸躲避著高演。直到有一日,高演抓起她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厲聲道,“你醒醒,玉清,孩子沒了,真的沒了,這是事實。”
玉清想掙脫高演的手,她不想去觸碰自己的小腹,不去觸碰,就會殘存一點點的希望。自孩子沒了後,她就再也不將手放在小腹上。今日被高演強行觸碰小腹,玉清積壓的悲緒一下被高演戳破,痛哭出聲,忽的明白,她的腹中早已沒有了那個小小的生命。
是的,孩子沒了,她得面對這個事實。
梨花盛開,玉清走出房間。淡淡花香,縈縈繞繞。玉清伸手接住花瓣,喃喃道,“生命飄零如此,落在皇宮也未必是好事。”
“你能想明白就好,”蘭姨走過來,為她披上披風,“總算走出來了。”
玉清明白蘭姨一語雙關的話,唇邊淡淡一笑。
“玉兒,”蘭姨輕喚,抿唇微動,“去看看皇上吧,這件事,誰也沒有錯,你心裡苦,他的心裡何嘗不苦。”
玉清一怔,抬眸看到蘭姨眼中的憐惜。
“這些日子以來,你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可有想過皇上的感受?孩子是你的,但也是皇上的,他何嘗不痛苦。整個京城都知道,皇上力排眾議,獨寵於你,而你卻遲遲不能有孕,皇上的壓力何其大。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現在卻又沒了,皇上的痛苦只會猶勝於你,”蘭姨嘆道,“這些日子以來,皇上沒有一句抱怨,還時時事事為你著想,安慰你。而你卻獨居落雪軒,將皇上扔在了外面……玉兒,你這麼做是不是自私了些?”
玉清點點頭,淚溼眼眶。
範洪見娘娘出現在御書房門口,很是吃驚,平日裡,娘娘很少來。
範洪方要通傳,見娘娘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