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結合了力與美,像完美的塑像般,令人移不開視線。
意識到睿穎的目光,他笑了,大方地任她看,“還滿意嗎?”
睿穎低呼一聲,忙掀起被子就要躲進去,她羞紅臉的模樣令滕騏發出愉悅的朗笑,扯去被子,結結實實地封住那張令他垂涎的紅唇。
他們像兩個孩子般嬉鬧,只有在睿穎面前,滕騏才能卸下防備與武裝,這一刻,睿穎以為時光倒轉,回到了過去,他吻她的方式,擁抱她的姿態和從前沒有不同,但他寬闊的胸懷與淡淡的古龍水味,卻一再地提醒她,眼前的滕騏,和從前已經不同了。
望著他飛揚的笑顏,睿穎想起他先前的冷淡,忍不住問:“滕騏,你為什麼一直不肯跟我聯絡?我……一直很想你。”
滕騏憐惜地在她額上吻了下,沒有回答。
睿穎遲疑地又問:“是不是……因為蕾妮?”
滕騏挑眉,“蕾妮?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你是不是和她在一起,所以……不知道要怎樣跟我說?”
“你怎麼會以為我和她在一起?”和那個鬼靈精怪的女人?不如殺了他比較快。“如果你認為我和她在一起,那我們現在又算什麼?偷情嗎?你覺得我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人嗎?”說到最後,滕騏有點不爽了。
睿穎笑了,“所以……你們沒有在一起?”
滕騏沒好氣的否認,“沒有!”
“那你為什麼連通電話也不打給我?我還以為……你已經變心了……”每當寂寞的時候,不安就像一隻螞蟻,悄悄啃蝕她的心窩,令她酸楚又脆弱。
他懲罰性的捏捏她的俏鼻,然後更加擁緊了她。“我是那種人嗎?對我這麼沒信心真是該打!”
“我想知道為什麼……”她望著他,執著地想要一個答案。即使是在他的臂彎中,她的不安仍未獲得緩解。
滕騏垂眸看著她,眼神複雜。
“我不能給你打電話。”滕騏的聲音好似來自遠方,“一旦聽見你的聲音,我就會忘了自己到英國來的目的,會想不顧一切回臺灣去陪你。”
睿穎胸口漲得滿滿,這是滕騏告訴她的話裡,最接近愛情的語言。雖然滕騏不只一次對她說過“我愛你”,但這段話,卻更加深刻地撼動她的靈魂。
睿穎因感動而溼潤的大眼靜靜的望住他,一瞬也不瞬地再問:“滕騏,你在這裡……快樂嗎?”
滕騏微微勾了下唇,說不出是微笑或嘲弄。
“過去兩年半,我覺得自己好似生活在競技場裡。”什麼都不能想,只有往前、往前、再往前。“在艾德的眼裡,或許我是有潛力、有天分的,但我只能說,我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睿穎直覺這些話已是滕騏的底線,她不該再繼續探詢。他的眼底刻著疲憊的痕跡,他已經從一介輕狂的少年,轉為內斂淡漠的年輕男子。
一個穿著筆挺西服,習於在城市中攻城掠地的年輕男子。
“滕騏,你還記得我們住的那間小公寓嗎?你走的那一年秋天,來了一場颱風,”她輕輕淡淡的聲音,像是在敘述別人的故事,“颱風夜裡,巷子對面的那家小吃店招牌被刮落,砸破了客廳的玻璃。天很暗,電也停了,大風從破掉的玻璃窗灌進來,整夜我聽見玻璃碎片在地上滾動的聲音,把自己關在房裡不敢睡著……”
睿穎的敘述那樣平淡,卻令滕騏疼痛。
“睿穎……”他啞聲低喚。
“還有一次,我放學得晚,學校幫我們安排了課後輔導,那天下課後我去超市買菜,一走出超市,忽然有人從暗處跳出來搶我的書包,但我不肯給,那是個國中少年,聽見我大叫,他把我推倒,硬是搶走我的書包,他倒光書包裡的東西,拿走皮夾就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