喟嘆了一聲:“她是為了我,才受這些屈辱難堪的。她雖然是那樣的出身,那也不是她的錯!”
麗姬冷笑了道:“您要是這般的惦念她,何不就去瞅瞅。何須在此當著我的面唉聲嘆氣!”
“不可!”胤禵猛然清醒。“我和她早在人前撇清關係。此時乃是非常之時。最好誰也不能看到我們還有瓜葛!不然,四哥和九哥都該疑到我頭上來了!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麗姬“咯咯”的笑著:“要成大事就不可兒女情長!否則便會英雄氣短!您早該想清楚了!她不過是一個女人,大不了日後,您給她尋條穩妥的後路。不過您這條路,就趁早給她了斷了吧!”
胤禵暗暗狠了狠心。忽然轉頭冷聲問:“那你呢?你為我謀劃這些,圖什麼?”
麗姬斂去笑容。凝視著胤禵,許久沒有說話。在她那看不出歲月留痕的嬌媚面容上也看不到一絲情緒的變化。
“我是一介女子,沒什麼所求!錢財,男子而已。若有一日爺您真的想的起我,讓我過上奢華無憂的生活。這算不算有所圖呢?”
胤禵愣了愣,聽不出她話裡的真假。
“你肚子裡的壞水兒,何止能讓你過上奢靡的生活?我本以為你還另作他想呢!”
“小的不敢有非分之想!”麗姬依舊甜甜的笑著。
……
遠處晨鐘響起。麗姬望著遠遠下山而去的胤禵,嘴角抽搐著泛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笑容。
鐘聲接連響起。不過紫禁城裡響起的,是喪鐘。
皇太后靈前,胤祺幾次哭的暈過去。幾個小蘇拉太監把他攙到值房裡休息。內殿各宮主位皆掩面低泣,無論真假。恪寧她們這些皇子福晉都在另一邊也按序跪著。一日三次哭靈,把眾人皆累的昏頭轉向。恪寧安靜的跪著,眾人哭,她便跟著哭,哭的時候心裡想,這滿皇宮裡,唯有三個人是真心哀痛著。恆親王夫妻倆,還有一個就是,皇帝。
皇室喪禮都有一定之規。連皇帝也不能例外。恪寧偶爾窺見皇帝臉上不真切的悲傷,以及滿面的病容。知道他連哭自己的一個親人,都不能暢快淋漓。連天子也像是被禮制所牽扯著的偶人!
惟雅就木木的跪在恪寧身旁。不時抽搐一下鼻子。大冬天冷的駭人,殿內四角都有火盆,但依然寒氣森森,涼風鑽到人的熱身子上來,一股子一股子的。
“這回我就真的無依無靠,窮途末路了。”惟雅低著頭,在恪寧能夠聽到的範圍內,喃喃的說。
皇太后薨,皇帝也在病中,由胤祉,胤禛,胤祿傳旨辦事。
忙過了這一段。胤禛就覺得身上不好,此時也不敢告假,天天不著家門。恪寧閒來無事把往昔的自己隨手彈得曲子譜出譜子來,寫了,又集在一起。她想彈琴,可是因為皇太后的大喪期間。沒人敢動樂器。她也就只在心裡摸摸。午後,羽裳常來和她一處坐坐。在一起的日子久了,嫌隙也會淡一些。對她,恪寧是盡力而為的好。羽裳在自己家裡嬌養慣的,一點兒也看不出恪寧的真心來。只是覺得她對自己也算好,她就竭盡心力的對她好。
兩人一起用午飯,飯後還要對新來的江南廚子評點一番。忽而,惟雅送恪寧的西洋雪白的小哈巴狗從屋裡鑽出來。纏在恪寧腳底下繞圈子,脖子上拴著鎏金銅鈴鐺“叮噹”亂響,好不熱鬧。羽裳年輕心熱,見了小東西愛不釋手。彎下嬌小玲瓏的身子就去抱。那小東西認生,衝著她“汪汪”亂叫。恪寧上去一拍它小腦袋,笑道:“寒磣東西,你亂嚷嚷什麼!”說著抱進懷裡,一隻手捏起小狗兒的梅花蹄子,對著羽裳搖晃著。羽裳兩眼裡都開出花來了,伸著手也想抱。恪寧見她這樣喜歡,乾脆把小東西往她懷裡塞,笑著說:“你把它抱回去吧,這小東西每日鬧騰,惹得我眼煩!”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