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沒想到,一邊柔柔順著狗兒腦袋上的毛,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無辜的盯著恪寧。恪寧忽而不忍心看,別過頭去說:“當然真的。”
羽裳心思也還機靈,見恪寧臉色一變,以為她並不捨得把寵物給自己,便尷尬道:“您的東西就是您的。”說著要送回來。被恪寧一擋道:“你看你,客氣什麼。我說給你就給你了!”
羽裳呆呆看著她,看她面色忽而泛白,眸子中的精光淡了許多。整個人軟軟柔柔,似乎不像往昔的那個四福晉了。
“是有心事……突然,想起來了?”羽裳嘗試著想要走近她。
“沒有。”恪寧回答的乾脆。
羽裳沒有再向前,抱起小狗兒一福身子,默默走了出去。
恪寧沉了沉心,努力刪除腦海中浮現出的那些不該出現的畫面。可是耳邊卻如鬼魅一般響起了一句飄搖的歌聲,虛無婉轉,繞樑不絕。她回頭怒視著四周,不見一人,無有一影,空蕩蕩的,只有她自己。
有些人,有些記憶,是怎麼都躲不掉的。
“你個小呆子,痴想什麼呢?”胤禛累的整個人瘦了一圈,晃晃悠悠地走進來。見恪寧愣愣的坐在紫檀嵌螺鈿的方桌旁,動也不動。不由得打起精神綻出一個溫存的笑。
恪寧吃了一嚇,方看見他。故作生氣道:“玉景越來越不像話,怎麼也不知會一聲!”便繃著臉不理他。胤禛拖著疲倦的身子,將自己丟在椅子裡,喝了口熱□,歇了好一會兒。
“這幾日事多繁雜。皇阿瑪聖躬不適,眾人辦事也都不力。才剛兒,宮裡來人說五弟病了,皇阿瑪讓我並太醫一起去瞧瞧;那邊兒,胤祥這幾日腿疼的厲害,我又請了王太醫過去給他診視。等這些事過去了,我還是想求皇阿瑪讓老十三出來。他那麼個人,再關下去,就要廢了!”
恪寧聽著,見胤禛面上漸露陰霾。知道他是擔心胤祥。便岔開了問:“怎麼。五弟也病了呢!”
“可不是。太后老人家一去,最禁不住的不就是他嗎?還有惟雅。今兒太醫診脈,她就在旁邊,我冷眼瞅著,她像是壓了千斤擔子一樣,憔悴的不成樣子。我想起小時候,這宮裡上下,就你和她兩個整日一處,弄些個琴棋書畫的,你們是自□好的金蘭姐妹,她那裡,你要多多幫著照看些!”
恪寧聽了心裡就是一熱。想不到,胤禛平日冷漠,心裡倒還真把兄弟當兄弟看。可又一想,他對胤祺好,不過因為胤祺是老實人一個,既不拉幫結派,也不結黨營私。悶著頭在自己家過安生日子。她忽又轉念,若胤禛知道惟雅背地裡的事情,說不定到時候他就要親自去好生照看照看這對老實的夫婦了。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有點緊張。她知道,這世上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瞞天過海。你做過的,總有一天會露出馬腳。
她只是嘆了一口氣,與胤禛相視苦笑一下。
“那十三弟那裡又怎麼樣了?他那個病……”
“都是那些混賬奴才!胤祥的腿是活活凍壞的。底下人疏忽大意,他們夫妻兩個又是那樣個處境!真是說也說不得,罵也罵不得!”胤禛狠道。
恪寧靜靜的想了一會兒,心裡忽然一動道:“這回這些事情,你盡心的辦好了,接著就去求皇阿瑪吧。老十三不能再這麼著下去了。要不,哪怕讓他在咱們這裡住一段時日,等春暖花開了,再讓他們回去。皇阿瑪應該會答應的。”
胤禛扭頭看看恪寧,雖愁雲滿面的,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