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孩也敢拿!”容墨瞭然一笑,心下一陣釋然。只是她怎麼會呆在承陽宮裡?好在有的是時間,他會慢慢抽繭剝絲,弄清楚一切真相。
沐顏歌再一次傻眼了,論心術機略,她遠遠不是容墨的對手,以不變應萬變,以靜制動,輕而易舉便將她的話給一一套了出來。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笨太傻!”某人輕輕一笑,語意輕藐。
“你……”沐顏歌如同骨鯁在喉,一時氣結。好女不跟男鬥,但為何居於下風的總是她?
“別總把那點歪膩的小心思放在本人身上,多動動你的豬腦子想想,如今我們都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豈會害你?倒是給你提個醒,那位蘭嬪可比英離要危險得多……” 容墨眸光微斂,如玉的肌膚上似有隱隱的瑩光流動,表情頗有幾分深意。
蘭嬪?沐顏歌眨了眨眼,她怎麼還把這女人給忘了,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來路……對於蘭嬪的“出手相助”,她本就百思不得其解,這會被容墨這一提醒,倒還真發現這裡面大有文章。
“那你為何要幫我?” 沐顏歌抬眸,與容墨的目光不期而遇。那人的眸光清澈而透亮,似那天山聖巔的池水,沉醉且動人。
沐顏歌莫名地有些慌亂,急忙避開他的眼,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
她低頭許久,未聞人動聲響,瞬即抬眼,卻見容璧此會竟沉沉睡了過去。
這人,真是沒趣……沐顏歌撇撇嘴,隨後背過身去,閉上了眼。
翌日清晨,容墨睜開惺忪的睡眼,唇角勾起一抹愉悅的淡笑,神情亦是十分滿足。
幽僻清寂的營帳,簡陋乾淨的臥榻,睡得正香的女人和娃娃,窗外明媚得一敗塗地的陽光,這一切忽然讓他有了一種歸屬感。
一切都虛幻得不真實,像是一場瑰麗無比的夢境,讓他沉醉,不捨,暖意無邊。
他被自己忽如其來的感覺嚇了一跳,或許是在權欲中追逐得太久了,心生厭倦,亦或許是,他真的有些累了……
楚逸起了一個大早,就在昨夜,他度過了一個有史以來最鬱悶難遣的晚上。
他甚至覺得,他這個太子,當得窩囊透頂。在鐵血陰寒的老爹面前,他都不具備保護一個女人的能力,哪怕這個女人對他而言,有些重要……
他沒能救的人,卻讓那玉狐狸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拉到了其羽翼之下,著實令人惱恨。他必須去告訴顏歌,不能被那玉狐狸給騙了去,那傢伙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吃人不吐骨頭的主。顏歌一定要想方設法離他遠些,不能就這樣上了賊船越開越遠……思及至此,楚逸加快了步伐。
楚逸掀起簾帳,便看到了這樣一幅讓他目瞪口呆的畫面。
一男一女,外加一個奶娃娃,歪歪斜斜地躺在一張床榻之上,那女人的一隻腿還明目張膽地壓到了那男人身上,更可氣的是,那半睡半醒的男人還是一副十分享受的該死模樣……這情景,讓楚逸差點噴出了一口鮮血。
容墨有些好笑地望著眼前呆若木雞的太子殿下,狡念忽起,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吐氣如蘭,“殿下今日起的真早,顏歌昨夜累壞了,現在還睡著呢!”
哐啷一聲,某種東西應聲而落,楚逸彷彿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楚逸摔門而出,容墨笑得放肆開懷。
沐顏歌是被容墨抽風似的笑聲給驚醒的,她倏地一下彈坐起來,一臉驚恐地四下張望著,“出什麼事了?”
“沒事,一陣大風將門簾吹開了……”容墨忽閃的眸子泛著狡黠的光,湧動著計謀得逞的得意。
“你有病吧?”沐顏歌滿腹狐疑地將容墨來回看了一眼,直接往後一仰,繼續矇頭大睡。
楚逸氣沖沖地回到營帳,將桌上的東西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