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公然質疑,一時間便有些惱羞成怒,然後又沒好氣的順口答道:
“文臣只定方略,練兵都是武人的分內之事,何須老夫置喙插手?”
“哈,哈!”
魏藻徳笑的十分誇張,表情中充滿了對他這番話的不屑。
“好一個文臣只定方略,請容魏某這個後生小輩來替範閣老解讀一番,分明是張嘴說話容易,就算將牛羊吹到天上去也不是難事,可若低下頭來做一件實事,嘖嘖……難啊!”
“你,你放肆!”
範復粹怒極攻心,加之本就脾氣不好,頭腦發昏之下便當殿指責起魏藻徳。
“你才放肆!母后面前不得無禮!”
一個略帶童氣的黯啞嗓音在暖閣中突兀響起!是太子朱慈烺。
這句責罵讓範復粹猛的醒了過來,當即便撩起朝服跪倒在地,“老臣昏聵無狀,老臣有罪……”以額頭咚咚叩地,聲音哽咽,暖閣中聞者無不動容。
原本很生氣的周皇后見到範復粹這幅模樣,也不自禁的軟了下來,想到他如此兢兢業業輔佐丈夫,如果代之過分苛責,難免會傷了人心。可是一想到這些看起來義正詞嚴的老傢伙們,為了門戶之見,為了個人恩怨,竟置朝廷危亡於不顧,軟下的心又陡得鐵硬了!
第九百三十六章 交易
君臣議事不歡而散,自天子病危,太子監國以後,刻意營造出來的和諧融洽氣氛消失的一乾二淨。回想起暖閣中周皇后的眼神,李信已經離開東華門許久,仍舊感到不寒而慄,這個一向以溫婉祥和示人的女人終於要露出他的牙齒了嗎?
當日晚間,由天津衛登陸的三衛軍前鋒騎兵抵達北京近郊,在與韃子的交火中擊斃人馬千人,但是,韃子兵力不減反增,竟在一夜間又多了數萬之眾。
三衛軍前鋒並沒有進城,而是迂迴到了北京城西南方安營紮寨,顯然是要截斷韃子向南的兵鋒。由於北京城下韃兵激增,李信判斷清軍已經將主要矛頭指向了大明京師,於是往居庸關馳援的計劃便被擱置。
很快,李信便見到了來自三衛軍前鋒軍中的指揮使。這位指揮使曾是在大同府時的老卒,他對此人還頗有印象,當年的十六七歲娃娃,現在已經長成了魁梧壯漢。
“新軍第十一師指揮使顧全有參見鎮虜侯!”
三衛軍自去年一共組建了十二個師,由於線膛燧發槍的使用,單兵武器的射擊精度與射擊範圍都有了天翻地覆的改進,散兵戰術開始在軍中實行普及,相應的李信於編制組成也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使用了更適宜散兵戰術的師旅團編制。
十二個新軍師,每師八千人,共計九萬六千人。同時戰列步兵仍舊並存,經過裁汰存精之後,仍舊保留了約有十萬人的規模。經過裁汰的大部分步兵則被編入地方保安軍,擔負地方的警戒與守備。而新舊兩支軍隊則成為真正的野戰部隊。
顧全有親率先鋒騎兵先步兵主力一步抵達北京城下。
李信對指揮使顧全有勉勵一番,問起馳援大軍進展如何。
顧全有以新式軍禮回應,然後從隨身攜帶的軍用挎包中取出了蠟封書信。
“這是米監軍的親筆信。”
李信拍開了蠟封,從信封中抽出了三張寫滿密密麻麻蠅頭小楷的信箋。米琰現在負責統管在朝鮮的一應軍政事務,他在信中詳詳細細的彙報了自履新以後的各項事務,同時並請示,朝廷已經派了使者督促駐紮朝鮮的新軍從後方進攻滿清,是否按照朝廷的督促禁軍。
兩面夾擊滿清,原本就是李信出兵朝鮮之初的根本打算。朝鮮對中國來說太重要了,向西可出兵東北,威脅滿清腹地。向東可越過大海遏制倭國。只沒想到,當初的佈局這麼快就已經到了開花結果的程度。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