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個膽子也不敢駁回啊。再說了,他看著碼頭上萬的森森戰兵,知道就算自己抗議也沒有用。只是他知道兵如匪類,大兵過境便如悍匪過境一般,遭殃的則是沿途百姓。
幾經猶豫,陳縣令終於鼓起勇氣,又對李通道:“鎮虜侯下官還有下情……”
李信讓他直說便是。陳縣令這才擦擦汗,好像下了多大的決心一般,哆哆嗦嗦道:“下官治下百姓去歲剛剛遭了水災,還望,還望鎮虜侯能關照,關照部下,體恤,體恤一下百姓們……”
陳縣令的儘管極力委婉措辭,但這番話若落在囂張跋扈的武人耳中,已經與指著鼻子責罵無意。但他為難的是,自己畢竟身為一縣父母,若是連這個底線都不堅持的話,又有何面目在龍塘為官。
李信聽罷哈哈大笑,久久不說一句話。這就讓那陳縣令的心裡不由得打起了鼓來,心道鎮虜侯你這是殺是剮給個痛快話吧,別讓人懸著受罪啊。
“縣尊過濾了,三衛軍別的不敢保證,只與民絲毫無犯這一條,你且江心放在肚子裡,李信敢與你打包票!”
看著和顏悅色的李信,陳縣令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神情盯著他,陡然間他又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忙施禮賠罪,又再次道謝,讚揚李信體恤民情,有古人之風。李信既然給了他這個保證,陳縣令一顆懸著的心落地之餘,便毫不吝嗇溢美之詞,對李信又是一番誇讚。
可隨即他又擔心起來,便壯著膽子再次問道:“下官還有句不當問的話,不知鎮虜侯麾下大軍的糧草……從何處調撥?”陳縣令的話說的極為艱難,彷彿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出口來。
如此囉哩囉唆,使得李信一陣失笑,心念一動,便將已經準備出口的說辭改了。
“孫部堂言及糧食提調多有不便之處,可能會有部分糧食,還要賴貴縣墊付了。”
李信說完便看著陳縣令的表情,那陳縣令聽說有不分糧食要龍潭縣墊付,當即臉就憋的通紅,嘴角抽動了兩下,竟是險些哭了出來。緩了半晌之後,陳縣令才似哭非哭的回道:“不是下官藉口推搪,實在是蔽縣沒有餘糧,拿不出來,還請,還請鎮虜侯恕罪,恕罪!”
說著,竟有作勢要跪下來求情的架勢。李信感覺自己有點惡搞的過了,便趕緊扶住那陳縣令,直言他大可放心,三衛軍的糧食自有渠道提調,不會用他龍潭縣的一顆一粒。
說罷,李信笑著便趕去提審那水匪兄弟,只留下了還沒轉過彎的陳縣令,愣在原地發呆。等到他明白過來的時候,李信已經走的遠了,這才又趕緊提著袍服緊著小跑跟了上去,又不放心的問道:“鎮虜侯的意思是,三衛軍糧食自理?不用敝縣,敝縣?”
陳縣令可能也覺得自己過於囉嗦,說道此處便又閉上了嘴巴。李信看這陳縣令也算厚道,便不厭其煩的讓他寬心。直到那陳縣令終於有了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李信才不再理會此人,卻也暗暗好笑,頭一次見到如此婆婆媽媽的官員。
一高一矮兩個水匪見了李信之後便齊齊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口中稱頌他的救命之恩。李信卻好像並不為所動,而是面色平靜的說道:“你們先別急著謝我,我處置了那些兵痞是因為他們觸犯了軍法,並不是為了救你們,你們可明白?”
兩個人聽了李信的話身子不由得一顫,但隨即又趕緊磕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李信實在不適應有兩個人在自己面前不停的磕頭,便讓親兵將這兩個人扶了起來。只見這兩個人站起來之後卻又拘謹的要命,兩條腿似乎站到何處都難受的緊,兩支胳膊也好像不知該放到哪裡一樣。
“陳縣尊所言,你家世代大商,居於此地?”
一高一矮兩個人胡望了一眼,又趕緊連不迭的點頭。
“你家人勾結水匪預謀不軌,此事可是有的?”李信其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