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他的腹地,搶奪他的子女財帛!
一旁的阿卜只俺看見阿魯臺臉色鐵青,便悄悄向旁邊的色勒奔問道:“父親為什麼要派人把那樣的東西射上興和堡?”
蒙人最重聯姻,色勒奔的身份原本配不上阿魯臺的女兒卓木婭,但因為他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勇士,這才破例娶回了那位高貴的妻子。只是他向來和失捏乾親厚,昨夜眼睜睜看著失捏乾嚥下最後一口氣,至今都還沒緩過神來。直到阿卜只俺又問了一遍,他方才恍然醒覺,意識到日後繼承岳父阿魯臺大業的就只有這個二王子了。
畢竟,那幾位小王子最大的也不過五歲,誰知道他們能否長成將來又會如何?
於是,他立刻換了一臉恭敬的表情:“二王子,漢人的習慣是打輸了也要留下捲土重來的誓言,太師這一通箭書應該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能忘記此仇。只不過,如今我們的世仇瓦剌人已經興兵,我們只能放過這裡回師直擊,先打敗了他們再回來報仇。反正興和一直在那裡跑不了,不怕日後找不到報仇的地方。”
阿卜只俺覺得這種說法是牽強,不過很滿意色勒奔的那種態度。他對於大哥並沒有太多的嫉妒埋怨,但是失去兄長的悲痛之後,被人仰視的滋味卻讓他覺得心情愉快。成為父親的繼承,他就是將來阿速特部的第一人,拋卻其他的因素不談,他將擁有遠超過從前的牛羊女人和牧民,擁有更肥美的牧場。
大哥會連同你的份一塊好好享受的!
蒙古人從東南北四個方向同時拔營撤退,興和堡四面城牆上的軍士們頓時出了震天的歡呼。儘管這樣的歡呼聲之前也有過無數次,但這一次卻最為激烈。由於援兵遲遲未至,城內卻死傷不少,所有人甚至做好了堅守一整個嚴冬的準備,沒料想竟然這麼快就等到了韃子的退兵。此時此刻,張越微微一笑,轉頭對鄭平原說道:“昨兒個那軍歌好容易讓大夥兒記熟了,既然這回韃子走得這麼快,咱們就用這歌送他們上路!”
鄭平原聽了這話登時連連點頭百齡更是神采飛揚。一手召集了幾個親兵過來,他就讓其中一個大嗓門的站上了垛口。須臾,一個微微帶些沙啞的歌聲向四面傳了開來。
“鐵蹄起兮圍城。
死士相勉兮義生;
寒刀亮兮箭如雨。
勇士揚威兮取魁酋;
戰旗揚兮韃虜驕。
天賜神射兮毀大;
風雪夜兮冰河冷,
神火肆虐兮銳志騰;
敵寇竄兮如賊鼠,
吾以吾身兮衛國族。”
這幾個人一口氣唱完這八句簡簡單單的歌詞,昨日就好好學過幾回詞的軍士們也跟著唱了起來,那嘹亮的軍歌在空中迴響時間城上氣勢如虹,城下人心惶惶。哪怕是打定主意他日捲土重來的阿魯臺,在聽清楚這些歌詞的時候也忍不住咬碎了滿口老牙。
“可惡!”
可惡也好,不甘也罷,蒙古人的撤軍一如他們奔襲來此時那樣迅速臾之間就留下了興和堡四面的一片狼藉和那鐵蹄踐踏過的痕跡。然而,興和堡中的歌聲卻並沒有停壓抑了十幾天的將士們不管喉嚨嘶啞幹,不管身上有多疲累管那撲面而來的寒風倒灌入口中,只是一味地唱了一遍又一遍人都感到熱血沸騰。
十一月十一日,阿魯臺撤兵,聞瓦剌賢義王太平、安樂王禿羅欲舉兵偷襲後方,遂棄輜重於科爾沁部,日夜兼程趕回。時宣府出兵一鎮,由張家口堡往援興和,遇殿後科爾沁部,宣府左衛指揮使越嘉遠與保定侯長子孟俊率軍掩殺,斬二百餘級,獲輜重無數,慮窮寇莫追,遂回師興和。
史書上大概只會留下這樣輕飄飄的一筆,但對於平生頭一回遇到真正戰事的孟俊來說,這一趟掩殺卻沒有想象中那麼輕易雖說他是保定侯長子,但在軍職上不如越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