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那些和他心不齊的族酋則是打散了安置在三面,如此就確保內部可以安然無恙。
可是,當他走進失捏乾的軍帳時,在外人面前那張鎮定自若的臉立刻就拉長了。儘管軍醫千方百計吊著失捏乾的命,但那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表情卻讓他心情異常沉重。這裡的軍帳和他的大帳差不多,失捏幹躺著的地方在一層厚牛皮之外還鋪著厚厚的羊毛毯子,旁邊的銅質火盆裡燒著上好的白炭——這是色勒奔剛剛帶回來的,於是立刻就用在了此處。
失捏幹天性驕縱,阿魯臺是知道的,但他並不認為這是什麼缺點。昔日統治天下的蒙古人如今很多都已經變得小心翼翼了,失去了那顆猶如雄鷹一般翱翔於天空的雄心。就好比當初他舉兵反抗朱棣的時候的母親和妻子竟然指責他不該侵擾邊地,還說什麼為逆,什麼負恩。他們已經忘了這天下原本就是大元的,忘了他乃是大元的太師。
這會兒卻有人悄進了帳子:“大哥們帶來的一千頭牲畜只剩下一半了。族酋們又派人來問,說是就算興和有數萬石糧食,但既然如今已經攻城無望,那麼就該撤走去其它地方。他們還說,如今大明皇帝已經準備北征,這種時候在興和糾纏太久無異於找死……”
阿魯臺起先頭也不回,待話越說越起勁,他不禁火冒三丈。按捺了好一陣子,他方才徐徐轉身站起利如刀子一般的目光在說話那人的臉上轉了一轉。看到那個一直在各大族酋身邊轉悠的弟弟也古臺漸漸露出了幾分懼色,他便出了一聲冷哼。
“如今雖說是大元主宰天下的時代,但也不是那些老東西說了算的時候!我容讓他們是因為他們手中有兵,他們拉攏你是因為你是我的弟弟!但是,汗位有兄終弟及,我這個太師卻是靠實力才當上去的!要是你認為我死了兩個侄兒死了,你就可以坐上我的位置,那我還不如干脆殺了你,免得你將來丟了我的臉!”
也古臺被罵得作聲不得,半天方才耷拉著腦袋退了出去。沒多久,阿卜只俺就和色勒奔一同進了帳子。兩人同時看了一眼地上的失捏幹即就謹慎地選擇了默不作聲。
只不過,怒猶未消的阿魯臺卻沒有次子和女婿脾氣,而是淡淡地問了晚上的防戍,隨即就看向了阿卜只俺。
“傷亡數字可算出來了?”
“那兩個投靠地小部落幾乎已經傷亡殆盡了。其他地大約傷亡千多人。”
“不要用傷亡千多人這樣地數字來敷衍竟是死了多少。傷了多少?”
阿卜只俺被父親忽然提高地嗓門給嚇了一跳忙老老實實地說:“總共傷九百多人。多數是被流矢火器所傷。至於死地大約有三百餘人攤到我們頭上只有兩百人左右。”
“除了那兩個小部落居然傷亡了上千。該死!”
這時候魯臺再也按捺不住心頭暴怒。竟是一腳踢翻了那個炭盆。好在旁邊地色勒奔見機得快。三兩步上前用銅火鉗收拾了殘局。這才沒有讓火星濺在那羊毛地毯和帳子上。他帶著那五千人固然是順順利利攻入了長城之內。但由於寒冷地冬日。明軍大多龜縮不出。因此他也是戰果寥寥。最後更是在得知某個訊息之後快速趕了回來。
“太師,我們還是放棄興和吧。”把心一橫說出了大夥兒的心聲,看到阿魯臺惱怒地瞪視著自己,他卻乾脆挺胸抬頭耿著脖子說,“您也知道了我帶回來的訊息,那個興安伯徐亨被調回去了,來接任的正是先前壓制得我們極其窘迫的武安侯鄭亨!瓦剌那邊吃過他的大苦頭,如今已經準備去送禮了,如果萬一瓦剌趁火打劫,我們在這裡就是腹背受敵!”
阿卜只俺一向老實本分,知道父親偏愛大哥,他又沒什麼軍務上的經驗,眼看姐夫和父親扛上了,他索性就閉嘴不吭聲。然而,讓他異常訝異的是,父親的臉色明明青得可怕,但最終竟沒有大雷霆,而只是指著門口的方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