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道:“滾,等你想明白了再來見我!”
勒奔一言不地出去,阿卜只俺也不想一個人呆在抑的地方,於是便打算尋個藉口開溜。然而,他還沒想好那個理由,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喧譁,很快,帳外就傳來了親兵粗重的聲音。
“太師,有人從興和堡逃出來了!”
逃出來了?從興和?阿魯臺本能地皺起了眉頭,只沉吟了一會就厲聲喝道:“必然是那些漢蠻子藉此機會搗鬼!不要上了他們的當,直接砍下他們的腦袋懸在旗杆上示眾!”
聞聽此言,帳外頓時安靜了,而阿卜只俺卻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腦袋。要知道,當日大哥失捏乾的那些護衛雖說竭力求饒,但最後的結果卻是被全體處死今那一個個腦袋還懸在營地中的旗杆上。這次又要殺了從興和那裡逃回來的人,這算不算自己人糟蹋自己人?一向對父親言聽計從的他不由得張了張口,卻在阿魯臺那冷冷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這時候,帳子外的親兵又說話了:“太師被我們拿住之後,有兩個人都被各自的族酋帶回去了,這會兒難道要去他們那兒提人?如今還剩下的那個從前當過大王子的護衛,甚至還是大王子提拔他當的百戶,您是不是見一見?”
“父親,既然是大當初看中的人,不如把他押過來先仔細問一問。”阿卜只俺好容易找到機會,連忙在旁邊勸道,“再說了些族酋既然已經帶走了兩個人,若是我們殺了剩下的那個,他們一定又會找到反對您的機會,不如等到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再作決定。”
銅盆中的白炭適才被打了一回,但此時仍然燒得正旺,站在旁邊的阿魯臺甚至能感到一股暖流順著小腿往上躥。但是此時更多地是感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可既然那些不服他的族酋已經帶走了兩個人,他若仍是執意要殺人以絕後患,那麼他們確實就有話好說了。沉默良久,他便依從了阿卜只俺的意思,讓親兵把人帶到軍帳。
須臾個臉血汙衣衫襤褸的壯漢就被人架了進來。眼看兩個親兵押著他跪下,又取出了他嘴裡塞著的那團破布,阿魯臺便冷冷地說:“看在你曾經是失捏幹看重的人,我給你一次機會。我問你,你究竟是怎麼跑回來的?”
“太師幫明狗嚴刑打,:_要從我口中得到大軍的訊息我抵死沒說出一個字。後來,那幫明狗就押著我們這些被抓的遊街示眾來又在晚上把我們綁在了城頭,說是要把我們活活凍成……凍成冰棒好嚇一嚇明天攻城的人!”
那個漢子原本渾身是膽,但這兩天興和堡吃盡了苦頭,再想到剛剛在城頭吹天風那番苦楚,仍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幸好有一個兄弟的繩子沒綁牢,掙脫之後就放了我們,誰知道明狗很快就現了,立刻上來追捕……不得已之下,咱們顧不得那麼多,只好用先前那些架子上綁縛的繩索從城牆上墜下來,結果當場摔死了三個!幸好城牆底下在先頭攻城的時候被咱們的人用積雪墊高了,我僥倖活命,就和另兩個人逃了回來!太師要是不信,我還知道明狗軍情!”
生怕阿魯臺令殺人,他幾乎是連珠炮似的說:“興和堡內如今大概只有明狗一千多一些,先頭折損了二百六十多人,輕重傷還有三四百。他們裡頭正好有宣府來送補給的火銃兵,其中據說有京裡神機營的,火藥也不少,但他們的糧食沒有數萬石,聽說才上千石而已……”
阿魯臺聽得極其仔細,即使定興和堡中確實有神機營,他依舊不動聲色。然而,當聽到城裡只有上千石糧食,他一下子感到腦際轟然巨響,唯一的反應就只有三個字。
上當了!
帳內頃刻間一片死寂,誰也顧不得那傢伙之後究竟說了什麼。就在這當口,外頭忽然傳來了無數喊殺聲和叫嚷聲,情知不妙的阿魯臺立刻按下殺心,一個箭步衝出了帳子,入目的卻是一片通紅的火光。那一剎那間,想起愛子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