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隻見步臣已經雍榮雅步款款而來,步臣在夜色裡輪廓不明,下顎收斂似乎大有興師問罪的氣勢。
夏驍騎擁攬著韓傾沐想要進門,韓傾沐被夏驍騎困在他寬闊的肩頭裡只聞得到他身上淡淡古龍水的味道,一下子感覺時光都沒有走,她覺得心都靜了下來,耳邊是他濃濃的鼻息和忽遠忽近的跫響空谷,她掙扎著想抬起頭卻被夏驍騎一把壓進他的胸膛,韓傾沐只聽得到他有力的心跳。
步臣噙著笑,手抵在即將關上的門上,側身靠在門框上一副古時風流才子探扇淺笑的
姿態,意氣自若:“怎麼,下逐客令?”
韓傾沐聽到步臣懶懶笑意的聲音,心裡唐突一跳,她連忙從夏驍騎的胸口抬起頭來。步臣半張臉隱在光影裡,他此刻有著難得的耐性看著她尷尬侷促,看見她舌撟不下,:“你怎麼在這裡?”
夏驍騎把韓傾沐繞在身後,他也不動神色,抿著唇看向步臣眼底一片清澈:“步臣,你沒看到我有事在忙?”轉過頭看著面若桃花的韓傾沐,又低低地笑起來:“你不是在對面那棟的露臺置了長焦望遠鏡,你應該等久一點好戲才開始。”
韓傾沐像是被人從頭到腳灌了一盆水驚醒過來一樣看著眼前兩個人,步臣只是笑:“我哪用那麼麻煩,我直接派人裝針孔回家看現場直播不是方便,顧天爵那幾個吃飽了撐的還蹲在那裡,現在就等我們大打出手了。”
夏驍騎心底一片淒涼,他感覺懷裡的韓傾沐身體在一點一點僵硬,彷彿石化一般凝固成堅冰。韓傾沐手心裡都是汗,她退後一步眼神裡滿是驚恐,眼角上依稀還有淚,她垂下臉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早知道你們幾個合夥玩我,既然這樣多謝觀賞,我還有應酬恕不奉陪。”
她重重地甩開夏驍騎死死攥緊的手,拉開手袋語氣輕柔對電話那端說:“我這邊事情處理好了,王總現在可以來接我了。”
夏驍騎冷眼看向步臣,步臣走近她立在入戶花園的中心,語氣冷然:“三年不見,我倒不知道你學會了英國茶花女那一套。”
韓傾沐回眸一笑,移了移腳步俯身撿起淺黃色的落葉,芊芊玉指滑過葉脈,她說:“我從來不知道花櫚也有香氣。”頓了頓,又笑盈盈地仰著頭看向他們:“所以說,這世上有太多不知道,你又何須在意?”她不再言語,只是等待她那一位王總。
步臣因為她一句無須在意,胸悶氣堵的說不出半句話,他沒有立場來指責她,嘲笑他,因為她的斑斑鏽跡皆是因他而起。
夏驍騎眉頭深鎖:“韓傾沐,今晚你已承諾,你情我願,你不要臨陣脫逃。” 韓傾沐置若罔聞,他狠狠地掐住她的手腕,眼神犀利疾言怒色:“韓傾沐,三年前是李光堯,現在又是何方神聖王總,為一點投資就隨便與人床第之歡,真沒想到韓家千金如此廉價?”
韓傾沐被他一言即中,胸口像是被人用尖銳的刺刀狠狠刺痛,她微微顫抖起來卻還是強笑著說:“真慶幸我和你這樣不信任我的人三年前就取消婚約了。”月色朦朧,她的臉如梨花慘白。
夏驍騎一震,他一下放開她恢復他的風度翩翩,嘴角上揚:“來日方長,我不介意你跟我耗下去。”
韓傾沐喃喃地說:“夏驍騎,從前是我不對,是我罪有應得,可是今天我為你而來,你這樣……”一語為完,她捂著臉快步走開,眼淚一點一點砸下來她似乎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
夏驍騎只覺得舉步維艱,今晚一役他和她之間已經是楚河漢界,步臣已經發動引擎車子慢慢的跟在韓傾沐的身後,車前燈照亮前方蜿蜒的道路,這一刻有點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的應景。
他看見他們的身影在夜色裡融為一片黑色,他走回屋回想剛才他和她那個極為漫長的吻,內心肆虐的有無數只螞蟻在啃食,他倒在沙發上已經是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