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跟著他們來到一間小型會議室。阿燦和那位護士都在,那個護士看到我還著實吃了一驚,她現在不用照鏡子就可以看到自己。
阿燦看到我,一臉愧疚道:“小雪姐,對不起。”
我搖搖頭,笑笑。
蔡強國對那個護士道:“你可以走了。”然後對我道,“薛總請坐。”
我坦然地坐下。
他笑笑,掏出一支菸來點燃抽一口。我立刻被嗆得咳嗽,他照抽不誤,我也不指望這種人懂得憐香惜玉。
“薛總,請你回答我,你來看望嫌疑人有什麼目的?”
我淡然地不理他。
“好啊,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的行為已經觸犯法律,我現在懷疑你是林羽石的同案犯,有串供、毀滅偽造證據嫌疑拘留你。”
嚇唬誰?別以為我不懂法律,你現在可以一時逞能拘留我,三日內找不到有力證據,你還得乖乖放了我,然後被上司罵一頓。這個案件牽涉太多,少有處理不當,麻煩可就大了,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一眨眼烏紗帽可能就落地。所以,我還是不理他。
這傢伙可能怒了,眼裡噴著火道:“很好薛總,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然後,我和阿燦就被帶回海都市公安局,然後被正式拘留。被關在一間有三個女囚犯的房間裡。
我心裡很痛快。現在我和石頭同甘共苦了,我也成了階下囚了。我真不該不聽黨寒夜的話,心急地跑出來,這下又給他添了麻煩,還是**煩,韓樂翔越來越說不清了。就像當年林啟峰說的,我有可能把韓樂翔拉下水,我真的是個罪人,我救過寒夜,也會害了他。
“喂,新來的,不用這麼想不開,慢慢就適應了。”一個女囚犯坐在我旁邊道。
“哦,謝謝。”我也沒看她,心不在焉地道。
另一個女的走過來推了我一把道:“別給臉不要臉,裝什麼清高,到這裡邊的還能是好人?說,犯什麼事了?”
我看了她一眼道:“殺人。”
“嘿,你還真以為自己是誰啊?殺了人會把你關這裡?早單間伺候了。不給來點兒硬貨你不老實。”說著舉手朝我臉上打來。
我伸手用指尖將她的手腕輕輕撥開,她立刻尖叫著道:“我的手!我的手……”
另外兩個人驚恐地看著我,我無辜地說:“我不小心點了她的穴,別叫了,叫也沒用。坐到旁邊慢慢等著,過倆小時就沒事了。”
這下她們仨都老實了。我自己呆坐了一會兒,無聊,就把她們仨叫來:“喂,你們過來,給我講講你們都怎麼進來的?”
她們仨倒是痛快地給我介紹她們的事蹟:
“我是個職業小偷,在商場扒竊,這是我第三次進來了……”
“我專門倒賣各種票據,汽車票火車票、演唱會的門票……是票都管買,你以後要買票找我……”
“我在酒店工作,就是做那個的……”
看守所真是個好地方。三教九流,什麼人都可能碰到。她們問我是做什麼的。
我說:“我們公司丟了檔案,我被老闆懷疑是商業間諜。”
然後她們仨人給我灌輸她們各自的生存理念,還給我留了聯絡方式,等出去後聯絡。
其中一個告訴我:“你的問題其實就看你們老闆的態度,他要想整你,你恐怕得判刑,他要說你沒事,你立刻就能被放出去。姑娘,叫我說你也別太一根兒筋兒了,女人該付出就付出點兒,這世界哪還有純潔真情?掙錢享受是王道,你們老闆肯定是看上你了。我勸你趁著年輕趕緊給自己積攢點兒,等你人老珠黃,想讓老闆打你注意,人家也懶得理你……”
晚飯後,牢房門被開啟,一個女警察道:“薛之雪,出來。”